被一双有力的手禁锢了,她被紧紧揽在怀里,时靖的下巴紧贴着她的脖颈,她能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胸口,沸腾激荡的血液,随即,她感觉到滚烫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脖颈间,那么密集、那么炙热,氤氲的水气在她的耳侧弥漫,她轻轻地挣动了一下,很想把头抬起来,可时靖却死死地收紧了双臂,浑身都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半个小时,甚至是更久,等司琪的衣领湿了一大片后,时靖的手臂才有松动的意思。
司琪想要抬头看他,却听见肩膀上有人闷闷的说:“不要看。”
“......”
噢,有人虽然哭了,但还是要面子的。
她只得继续僵硬着,双手不尴不尬地悬在半空中,差点僵硬成了一块石头,额角的冷汗都快出来了。
沉默半晌,她方才被蛊惑出走的神魂渐渐归位,恍惚间想起好像是自己先动手摸人脸的,还动手动脚把人给抱住了,然后别人才以手还手,以致于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这可真是——不堪回首。
“你能不能把今天忘掉?”时靖的声音依旧闷闷的。
莫名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某种羞涩和羞愧,司琪失笑,忍不住调侃:“你是想让我忘记这幅画,还是想让我忘记抱过你?”
时靖一僵。
司琪又说:“可是我不想忘记,怎么办?毕竟我刚吃完了整桌的菜,味道萦绕在我的脑海久久不散,我怎么舍得忘记,再说,我想了这么多年的画终于让我给找到了,我还得拿回去挂在床前,方便早晚顶礼膜拜,怎么能忘记?”
不等某人吭声,她又火上浇油的加了一句:“再说,好不容易抱了回美男,忘记了多浪费?”
时靖:“......”
大概是因为还抱着她,否则他肯定会原地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司琪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试图挣脱开美男的怀抱,轻松自如的说:“其实今天挺值得庆祝下的,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时靖用力眨了眨眼睛,把不知不觉又溢满眼眶的水珠眨了回去,他愈发用力的抱住司琪:“谢谢。”
“谢什么。”司琪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若无其事的说:“你给我买了那么多好看的衣服,好用的化妆品,还给我买了新车,成天好吃好喝的喂养我,把我的儿子养的都快离不开你了,说到谢也是我该谢谢你。”
“你不要动,再陪我一会儿。”时靖趁着人还在怀里的先机,并不肯先撒手,这具娇小消瘦的身体带着火热的温度与令人安心的暖意,让他不愿放手。
如果他的生命终有一天会终结,那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
可他更贪心的妄想着,如果这样能到永远就更好了。
十八年前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在黑暗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他努力过、挣扎过、可都以失败告终,很多次他告诉自己应该放弃,可他不甘心,他困守别墅多年,设想过无数种走出去的方法,却没有一次实行过,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过来。
原来,在他自己都不甚明了的灵魂深处,一直在隐隐地期待着这样一个人,一个懂他明白他的人,不会畏惧他的过去,不会害怕他的将来,一个温柔而坚定的怀抱,给予他从未有过的体贴和宽容,这个人知道他最坏的样子,见过他最慌张的表情,在他最黑暗绝望的时候伸手抱住他。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等,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给予他力量和勇气,能在旁边看着他。
时靖听到自己内心最深沉的渴望,他想和司琪永远在一起,无论用什么方式。
司琪在时靖话音刚落的瞬间一僵,又慢慢放松了下来,任他抱了两分钟,她才有些无奈的说:“可是站着很累,你不觉得么?我们有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