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初升之际,京城已是一片沸腾,各座奢华府邸之间暗自流传着昨夜发生的离奇事件。
据说贵为武官之首的柱国张子仪张老大人,竟在昨天夜里私会晋王梁瑛,被皇城司的人抓了个现形。
当今皇帝陛下体恤朝臣,每三日举行一次朝会,故而今日没有早朝,所以诸多官员还在自家的府邸之中,尚未去各部衙门应卯。
因此,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飞速地流传开来。
韦府中,双眼通红的韦善会静静地坐在书房里,一脸凝重地沉思着,欲要从获得的消息之中找到至关重要的线索。
柱国张子仪私会晋王梁瑛,这是皇帝陛下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仿若龙之逆鳞,触者必死。
一向不涉及党争的柱国老大人为何会这般行事,这明明就是取死之道,可他为何还要去做呢?
韦善会想的有些头疼,两道斑驳的浓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上多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见到主人这般模样,一旁侍立的丫鬟立即伸出皓腕素手,轻轻地揉着韦善会的太阳穴。
韦善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青梅,可有最新的消息传来?”
青梅容貌清丽、体态丰满,嗓音有股独特的媚意,“老爷,据说柱国老大人病倒了。”
“哦?病倒了?”韦善会神情古怪地笑了一声,问道“说是得的什么病?”
青梅说道“张府递出的消息,说是老大人昨夜喝酒以后,趁着酒兴与张景岳切磋了一番,不小心引发了年轻时候留下的旧伤,昏迷至寅时末才慢慢苏醒,如今卧病在床,怕是好不了了。”
韦善会一脸阴森地看着身前书桌上面放着的军略图,双眼微微眯起,吩咐道“好好查一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张柱国会出现在兴宁坊,为何会如此不合时宜地被皇城司的人看到。”
“是。”
青梅应了一声,准备出门去办主人交付的事宜。
“还有,把老二喊来,我有事找他。”
“是。”
青梅退下以后,书房中只剩下韦善会一人,他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叹息中带着一丝疲倦。
过不一会儿,韦敬仁敲开了书房的门。
见礼过后,韦敬仁一脸忐忑地站在书桌前面,默默忍受着父亲审视的目光。
不过须臾的工夫,韦敬仁的额头上已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那副想擦却又不敢擦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怜。
韦善会乜了自家儿子一眼,冷声问道“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吗?”
韦敬仁轻声问道“父亲可是想问昨夜我去了哪里?”
韦善会瞪了儿子一眼,斥道“我用问你?如今京城有哪个不知道你昨夜去了神都苑?你告诉我,你这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去那里?”
韦敬仁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才知晓父亲并不知道自己私会陈氏老祖宗的消息,也就把悬起的一颗心慢慢放下,低声说道“我昨夜出吴王府以后,觉得有些无趣,就去了神都苑游览。后来见时辰有些晚,也就没敢回家,怕打扰您老人家休息,宿在了外宅。”
韦善会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孝顺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为我着想?”
韦善会轻哼一声,换了个话题说道“张柱国私会晋王的事情你听说了?”
韦敬仁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轻声说道“听说了,不知父亲准备如何行事?”
韦善会说道“无需搭理,静观其变就是,如今最头疼的只怕是皇帝陛下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蹊跷,却难以抓住其中的真相。”
韦敬仁接过话茬说道“张柱国与晋王有旧,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十多年里,两人从没有过交集,为何如今会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