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其实是见过孙解的,只不过那会儿孙解还小,大概三四岁大,长着一张肉呼呼的包子脸,谁给吃的,谁就是好人。 涂山铃拿着糖,教他叫她祖奶奶,他也叫。 孙密听到后,气得直抽气。 他侄儿的一声称呼,直接让他比涂山铃矮了两辈儿,他恨不得ia~ia~打孙解的屁股,最终还是没舍得,只在孙解肥嘟嘟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祁天泽走在最前面,朝孙解迎了过去,“解兄,几月不见,别来无恙啊。” 孙解抬手回礼,“为兄甚好,泽弟可好?” 他抬手携了祁天泽的手一同往屋里走,姿态很是亲密。 祁天泽“泽还是老样子啊。” 二人有来有往地说着客气话。 涂山铃暗暗打量孙解。 孙解玉冠束发,身上没有熏香,婴儿肥早已不见,整个人英气勃发,而且身上带着股同龄少年人没有的煞气。 他少了几分世家子的儒雅,却多了几分悍将的凌厉。 他是见过血的存在。 如果不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过,是不可能玉面含煞的,这样的气质不是读几本前人手札能养得出来的。 孙密还真是舍得啊。 道理大家都懂,可做得到的人却没几个,涂山铃还记得当年涂山锦丰外出历练前,她阿娘恶狠狠地说没出息的臭小子,成天待在家里,一点进步都没有,这次出去,不闯出个名堂来,不准回家。 话是这么说,回过头来,彤鱼璟便开始偷偷抹眼泪,还骂涂山愿都怪你,才把儿子养成这样的,你还不跟上去!如果儿子少了一根汗毛,当心我跟你拼命! 入了兰室,众人分宾主坐下。 祁天泽“我跟你介绍一下。” 他回过头来,就看到涂山铃和宋潜规规矩矩地站在墙角,一副“我只是侍者,各位说话不用在意我”的架势。 孙解“嗯?” 祁天泽“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家给我安排的住处。” 嗯? 神经病吧! 孙解的思路都不连贯了,我家给你安排的住处,用得着你介绍? 祁天泽“……” 他心里也苦,可两位大佬不想暴露身份的意图都这么明显了,他还没有头铁到硬来的地步。 过了好半天,孙解才想起来他想说什么,“再过段时间便是春季畋猎了,我可不想表现得太差,让别家看不起,我就想把大家组织起来练习练习,预演地点都准备好了,你可愿带祁家的人参加?” 祁天泽“我……到底是参加,还是……参加呢?” 他偷偷打量着两位大佬的神情,涂山铃在他说到参加时,微微颔首,他就懂了。 祁天泽愿意参加,孙解却不怎么想让祁天泽参加了,以前祁天泽看着还是挺好的,怎么这回来看着疯疯的呢? 畋猎时,如果有一个拖后腿的伙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反悔未免太过明显,孙解脑子转得很快,他很快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说“今天下午要进行预选赛,考核合格的人,才能参加明天的正式比赛,我下午派人来请各位。我还得去通知其他家族子弟,这便告辞了。” 他站起身,也不再跟祁天泽客气,大步离开了兰室。 祁天泽的心揪着疼,他苦心孤诣、宵衣旰食经营起来的伟岸形象已经一点一点崩坏了,还崩坏到了梅州来。 他苦着一张脸看向涂山铃,“我……哎!” 涂山铃安慰他,“不用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那些人的想法自然会转变。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随地吐痰,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那么这就是不讲公德的表现,而你如果成了尊圣那样的存在,那么这就是你洒脱不羁的表现。 “你要做的不是在意他们的想法,而是让他们在意你的想法。” 祁天泽感觉自己的心灵似乎被洗涤过了似的,整个人变得通透了起来。 他真心问“我该怎么做呢?” 涂山铃转头看了看天,“不如……趁着天色尚早,你去睡一觉?” 祁天泽愣愣地看着涂山铃,显然没整明白,刚刚还好好地说着话呢,怎么突然就扯到补觉上去了。 可一转念,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