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秦鸾台(3 / 4)

纵风吟 陆韵瑾言 4356 字 6个月前

“尽我所能。”陆序仰头一望天际皓月,大步离去。

“出来吧。”魏况对身后的屏风说,“你想杀我想杀了数十年了,如今我死期终于到了,你可以笑了。”

屏风后人影隐隐绰绰,纹丝不动。魏况把玩着手中金盏,再不发一言。许久之后,方传来悠悠的一声叹息,温婉而寒凉。

“值吗?”屏风后的女子这么问。

“值不值,已经不重要了。”魏况停下了,手中拈金盏转的动作,“证明自己比他强,是我人生仅剩的意义。”

“所以你便以姐姐为要挟,强迫我北上与颜炽分离?所以你将姐姐的下落告知吴王,让姐姐死在宫里?所以你在陆序万念俱灰之际挑唆他携纵风北上投魏?魏况,你可真是高尚。”女子的声音满是怨气。

“夫人,我早就说过,白茯的事不是我的筹划,是天意……”

“你少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天意?天意就是你来推脱的借口!”女子怒到失态,捂着胸口用嘶哑的声音道,“可笑我堂堂天机双姝的妹姝白苓,竟然栽在你这么个混账手里!”

魏况的声音终于大了起来,“是,这些都是我的手笔,可那又如何?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我可曾亏待过你,我对你的情意从来不比颜炽少!从小到大,第一是他的,下任千机子的名号是他的,大师兄是他的,我的一切都是他剩下的!王侯将相求才问的从来都是他,师傅的赞许也从来只给他,这些也就罢了,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先动的情,付出的半点不比颜炽少,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心仪他啊!他颜炽凭什么!”

“王不留行。”白苓冷冷的说。

“师傅药中的王不留行是你放的,所以他才止不了血,最后失血而亡。你的一切都是篡夺来的,你有什么理由问凭什么。”白茯眼角挂泪,嘴角却是高扬,“你这种人,早就该去死了。”

寂静的青石长街两侧灯笼高挂,火光透过猩红的纸照在街上。有人踏过长街,在朱漆铜兽口门环的府邸外彳亍徘徊,半晌方伸手扣在了门上。

“吱呀”的声响缓慢而悠长,门一点点开出了一条缝,里面是一个华服少年,正笑对暮长风,樱色的双唇轻轻启合:“理之在此恭候先生多时了。”

暮长风纳手一拜,“见过凉王殿下。”眼前的少年正是连加冠之年都为至,凭故去的英妃恩泽才封了王位,无论党羽、气度、城府亦或财物人力皆远不及其余皇子的、看似最不可能成王的凉王司马璃,字理之。

“安王、康王、禄王三王印绶已齐,纵使伪品也可蒙骗三方势力一二。这些在未来动手是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暮长风掏出袖中金玺与案上另外两枚金玺并列排好,“此外,副帅林崇贪污的把柄有了。”

“哦?”司马璃抬眸,案上灯火被他入座搅起的风吹得摇曳,“那些金玉古玩他不是坚决不收的吗?”

“她夫人收了。”暮长风含笑。

“太好了!这样大事可成了吧?先生?”司马璃笑了起来。

“还没有呢。”暮长风接过了司马璃奉上的酒杯轻轻呡了口,狭长的狐狸眼微眯,无端生出万种风情,“不过快了。”

司马璃低头,不安地揉了揉自己的锦服,“皇兄们才干十倍于我,人脉权财也远非我可比,先生为何要助我呢?”

这个问题在很早之前他便想问了。他偷偷抬头看向暮长风,暮长风只是持着酒杯凑在唇边,盯着杯中酒倒映出来的那双深邃的狐狸眼,修长的剑眉,轻薄的、颜色淡到了可以用白形容的唇瓣,久久不语。

“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暮长风把目光从杯中移开,落在了一片空处。

借安王、康王、禄王三王之刃使他们自相残杀,同时又掌握着皇帝炼丹的那群方士以控制魏帝的死期,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这个天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