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弟弟金弋,虽然只差了一笔,却有着天壤之别,他这个哥哥,金戈的“戈”字多出来的那一撇,就像是他人生,好似画蛇添足,可有可无!
那时,他八岁,金弋五岁。
弟弟失足落入后院的池塘,身为兄长的他被母亲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说他没有看管好金弋,才让他落入水中险些溺亡。
母亲有没有想过,他是兄长,可也是个贪玩的孩子。
那时,他十岁,金弋七岁。
为了一盒桂花酥,弟弟失手打碎了母亲最钟爱的翡翠玉簪,却当着众人的面哭着诬陷他是主谋,母亲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整几日都没有消肿。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不胜枚举。于是,渐渐地弟弟似乎习惯了这种把戏,想尽办法的排挤他,出处和他作对,也不再喊他哥哥。
不过无所谓,他是兄长,长兄如父,金弋毕竟年幼,太过顽劣也很正常。
一直到他十三岁,金弋十岁。
护国公府的那场大火,他眼见着火势蔓延至弟弟房中,奋不顾身想要去救出金戈,却反而被浓烟呛晕,困在了大火之中,朦胧中他隐约看见母亲夺门而入,看了自己一眼,猛地转过身抱着金弋逃了出去,当时他有多绝望?谁有能体会和理解?
他倒在地上,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七姑及时出现救了他,这个与他没有任何血缘的女人,就因为曾经救过受伤的她,她就如此拼了命的将他从火里救出来。
讽刺啊!
一笔之差,天壤之别,竟如此的命运多舛。
自己的母亲,就还不及萍水相逢的七姑。
从此,所有人都以为金飞的长子死于那场大火!
金戈,从那时候开始流落江湖,成为了缥缈峰的小老大,一晃就是十年!
整整十年!
现在,他二十三岁,金弋二十岁。
三次截杀,一次当众行刺,真的让金戈心灰意冷,作为兄弟,他的弟弟经如此的绝情。
“他年纪尚轻,明年也才二十一岁,将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尽管如此,他早已是身经百战,建立无数功勋的金氏儿郎,是铁骨铮铮的骁国大将。”金飞每每提到他的小儿子,总是引以为傲,总是怀揣着希望和期许,总是让人看到身为父亲的慈爱和认可。
金戈也想被认可,也想成为父母的骄傲。
可是,这些在金戈自己看来,似乎太过渺茫了。父亲此时说的这些话无疑对他而言是莫大的伤害,越听到弟弟赞许的声音,他就越是嫉妒!
“我如果能执掌兵权,率领偏师横扫天下,谁能断言我就一定不如他?”金戈咬了咬牙,冷笑了数声,不再向自己父亲做任何辩白,因为,无论自己如何解释,结果都是一样。
他的行为,他所做的事,他现在的身份,都只能证明他是个逆子!
“阴平关变成一片废墟,八千守军全军覆没,阴平关至清河郡蔓延八万里河山沦为焦土,数万将士险些尸骨无存,全拜你所赐,你还想执掌兵权?痴人说梦,你从小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张扬狂傲,目中无人,做错事就赖别人。”
“那是母亲对你说的吧!”
“你说弋儿截杀你,我不相信,他绝不会做截杀手足的事情来!你将情报出卖给杀国,无非就是觉得他夺走了你的一切,所以,你在报复他,报复我,报复湘北,甚至报复整个骁国,是不是?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改变,甚至当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也不在乎对缥缈峰的敌意,只要你能够回来尽长兄之责,以前的事大可一笔勾销。可是你并没有,你变得无可救药,中毒太深了,我也无能为力,救不了你了。”
这就是金飞,这就是身为父亲的态度。
面对父亲无端的指责,金戈有些抓狂,却无力反驳。
“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