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知,我堂堂皇室贵胄,为了活下去,为了重振家业,不得不成为你们这些伪君子们餐桌上的一道菜,一道任你们任意糟蹋的私房菜。”
玉仪哀凄的声音饱含屈辱,听得众人亦是心下戚戚:“为了活得小命,我玉仪开始被孙腾那个畜生逼着当家妓,不但忍受其不堪回首的践踏,还将我用以招待客人,取悦官场。”
“美其名曰,美人私房菜,”玉仪声声哀怨而愤怒,“一个个畜生围着餐桌,在我玉仪身上拈菜,吃菜,肆无忌惮的侮辱我,糟蹋我……可是,又有谁在意我内心的屈辱,身心的折磨和痛苦?”
众人听得又惊又恐,如此惨遭凌辱的日子被当众说了出来,高大丞相的颜面何在?然而,却是谁也不敢妄动,只装没听见。
“是的,在一群群丑态毕露的畜生面前,我就是案上任人宰割的一条小锦鲤,桌上任人凌辱的一道私房菜。”
杨愔微微动了动身体,心中突然有一丝丝酸楚,堂堂皇室贵胄,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唏嘘感慨。
“然而,这还不能保住我玉仪的卿卿小命,有人举报孙腾收养前朝余孽。孙腾那小人惧怕朝廷怪罪,又偷偷将我扫地出门。”元玉仪婉婉道来,语气平静,而忧伤,而悲愤。
“自此,我玉仪只能在街头卖艺,甚至卖身来求得一口活命的餐。”元玉仪放下皓腕,仰面平躺,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看着普通劳作的女子,甚至青楼里最下等的妓女,我都忍不住羡慕她们,嫉妒她们。为什么,我不生在普通人家?偏偏生在了身不由己的皇室元家。”
高澄虽甚觉失尽了颜面,但依然忍不住一阵唏嘘。
“我玉仪二八年华,尚没有尝过夫君的疼爱,没有享受过做母亲的幸福,却尝遍了人间屈辱和来自地狱般的,身心的痛。但是,我元玉仪既能受尽屈辱而活着,又怎能甘心任人鱼肉?如今,要重振我元家威仪,只有从高家下手!”
元玉仪突然话锋一转,震惊众人。
“我终于抓住了机会接触到高澄,终于成为了高澄的小锦鲤,高澄真正的私房菜。然而,谁又能说,我没有机会扳倒高家?”
昭仪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