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成功。
果然,二十余名孝男孝女鬼魅般出现在了城头。
但是,这些人只在墙垛露出个头,警惕的扫视周围,最后眼睛紧紧的盯着一门和二门,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亦毫无其他动作。
他们,并未向东柏堂秘室冲击,而是在耗时间!
守住三门,阻拦外边的守卫冲进去救援,防止里面的人逃出来!
向鹰惊疑,难道是给高澄身边的细作留足充足的时间?
他们要杀高澄!
然而杀高澄岂是那么容易的?他身边还有八位老把式贴身保护,怎么可能得手?而且,就算遇到了危险,高澄也还有暗道可逃啊。
但是,这些孝男孝女既然卡死通往东柏堂的要道,是不是就证明里面的细作有足够的能力杀死高澄?
向鹰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惊恐,不安的摸了摸鹰钩鼻,一双鹰眼闪烁出狠厉的光芒。
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得想办法尽快通知一门和二门的防守力量,让他们即刻攻破三门,进去救高澄啊。
东柏堂秘室,元玉仪突然推开高澄,风情万种的迈向兰京,然后转身,眼神迷离的盯着高澄和八位老把式,指着他们哈哈狂笑,毫无往日的优雅之风。
“你,你怎么啦?”高澄大惊,急忙奔过去欲扶住美人儿,“玉仪,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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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否则我死给你看!”玉仪拔下头上的金簪,逼向自己的咽喉,狠狠的瞪着高澄道。
高澄吓得忙退了一步:“别,别,我们的好日子马上来了,上午立了皇太子,明日皇太子登基,后日即会禅位于本王。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哈哈哈,何苦?”元玉仪哈哈大笑,但那笑声凄苦至极,竟有满脸的泪水随着笑声颤流,“何苦?何苦?是啊,何苦?”
元玉仪以簪指着高澄,怒笑道:“我元玉仪能活命至今,最大的能力就是有苦打碎牙也要往肚里吞,从未求过任何人。夫君既然笃信好日子就要来了,虽然你有名无名的妻妾一大堆,但既然你还记着臣妾的好,那么,可否给臣妾一炷香时间倒倒心中的苦水,让众人也评评理?”
“可以,可以……行,行啊,你先放下簪子,你说什么都可以,本王和众大臣都认真的听着,好不好?”高澄急道,又要上前。
“退回去!”元玉仪眼中依然有泪花闪动,但怒喝之中却凭空多出一份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高澄急忙退回了座椅,惊疑的盯着突然变得有些陌生的美人儿。
“你命他们全都坐下,不得妄动,听臣妾慢慢诉来!”玉仪泪水又涌了出来,激动得花枝乱颤,真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看着又恢复了温柔本性的玉仪,高澄心痛不已,急忙令道:“各位全都坐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言行,只管洗耳恭听!”
“是,属下听令!”本就惊疑不定的几人见杨愔带头应了下来,忙也坐回了座椅,好奇而警惕的盯着元玉仪。
元玉仪将身边的兰京推向角落,自己一跃而上室中精致的餐桌。
“有谁知我玉仪内心的苦?身心的痛?”元玉仪缓缓侧躺下来,皓腕撑着下颌,曼妙身姿在众人的眼前展露无遗,“玉仪虽为贵胄子弟,生活也极其奢华,然而……”
堂堂公主在众人面前躺在餐桌上,玉体横陈,风情万种。
众人偷偷瞅了眼高澄,这场面太过香艳,太过惊世骇俗,本欲闭了眼不敢看,但又禁不住美色,哪闭得下眼。
“然而,自胡太后发动政变,尔朱荣叛变,北魏政权的岌岌可危,我玉仪一家的身价也急剧下降,我玉仪也落魄之极。”元玉仪平静的诉说,声音美妙而动听,但却有掩饰不住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