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望而却步,在下便不会来了。当年的事,我爹也牵涉其中,受其所累,多年来杳无音信;而如今,我已不只一次遭人暗算……这恩怨怕是剪不断,理还乱了。既是如此,坐以待毙是无可能了,那我便不论好坏一并讨回来吧。”
“你啊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少知为妙,不去难求’,如今你这番作为可是要背道而驰了。”南宫珞出声调笑道,语气中也是颇为无奈。
“少知是在我探不清、道不明时为妙,不去强求的也是我无法预测、决断的事。如今这局面由不得我能避则避了。”谭千令冷静地分析着。
“本王听着是有几分道理。”
“那就少废话,该说什么说什么,旁的话打住。”谭千令不客气地回道。
南宫珞被她一噎,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话头来,只好摆了摆手,搪塞了过去,“罢了罢了,本王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倒是想努力维持着自己王爷的尊严,奈何对方嚣张得很。
这段似自我劝慰的话,着实把谭千令听乐了。
还是那副老样子,该怂时绝对不含糊。
她不怕他这王爷,本身也是因她吃得透了他的脾性……
软硬兼施……也着实好用得很。
“要问何事?”南宫珞问道。
谭千令慢步走到八仙桌前坐下,盯着灯盏,缓缓说道“王爷您便大致说说当年夺位、谋逆之事吧……当年的事太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说得清楚。”
说着,她又瞧了一眼窗外,接着道“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想来是说不了多久的。明日在下还得一早赶路,不可久待。”
“那今夜便长话短说,”南宫珞笑了笑,话语间意味深长道“日后你也少不得要上山来,百晓生随时恭候谭侍郎大驾。”
谭千令眄了他一眼,“那也得看阁下值不值得我两次三番旷职前来了。”
“自然值得。”南宫珞笑答。
——
谭千令回到自己的厢房时,已是二更天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打着呵欠,在心里掂量着南宫珞话里的虚实。
想来他也没必要骗她。
“主子可是歇息了?”
门外传来商睦的声音。
“还未。你进来说话吧。”
“是。”
闻言,黑衣男子轻轻推门而入。
“何事?”谭千令看向他,问道。
“不知主子打算何时启程?”
“哦,你说下山啊……我不急。”谭千令有些懒懒散散地说道。
“可明日上朝……”商睦提醒道。
谭千令轻轻摆了摆手,笑道,“你且放心,我已向陛下上表,说自己身体抱恙,明日无法前往应卯了……毕竟这夜路也颇为难走,怕是也赶不上早朝。”
她才不想赶着回去扣俸禄、挨板子呢,有狗皇帝夜袭之事拿来当枪使了,何乐而不为?
她倒要看看狗皇帝能怎么说。
反正她都已呈表了。
“是属下多虑了……那属下与宫承可还须守在玄南观待命?”
“你们就不用了,派几个机灵点儿的,查查这道观的底细即可。”
“遵命。”
待商睦离去,谭千令便又开始思量起当年所发生的一些势力纷争。
南元十五年,长公主叛乱……
说起长公主,她倒是有所耳闻。
当年南元帝最疼爱的胞妹,与皇帝本就同气连枝,亦被视为掌上明珠般的存在,地位可想而知。她怎么会叛乱?还与四皇子暗中勾结了起来?
她明明可以哪边都不站,直接坐享其成便好,也根本不会有人能危及到她的地位。
而她,却选择了谋反。
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