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被暗算呢。”谭千令了然地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既是多年清查……那想必南宫珏的昏君模样定是他装的了?”
“装?五哥可是名副其实的明君,哪里昏君了?”南宫珞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般,不可置信。随即便又笑着解释道
“本王换句话说吧……扮猪吃老虎对那些人没用。那些人城府深不可测,平常的小把戏瞒不过他们。再则,五哥若是被冠以昏君之名了……少不得会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钻了空子。为今之计,便是不落人口舌,让那些人挑不出毛病来,无以借题发挥。”
谭千令听后顿时静默了,开始陷入深深的沉思。
原来狗皇帝不昏啊……那她还一片冰心在玉壶地充什么忠谏之臣啊!明明是给自己找罪受!
不对……
她入朝为官之前,确实听闻了些狗皇帝的圣名。但她入朝为官后,那狗皇帝就变着花样昏!偏偏还老往她掌管的宫廷礼仪上昏!就没让她清闲半分!
这下,她算是里里外外弄了个明明白白!
狗皇帝在戏耍她!变着花样引着她觐见!然后稍不留神就轻薄她!
谭千令顿时血气上涌,面颊涨红了几分,心里憋着的火气忍不住冒出三丈开来。
“不过此番也不得不说,”南宫珞继而又道“自当年你离开后,宫中局势是愈发剑拔弩张了……五哥他……也变了许多……”
听到这,谭千令似觉有一盆凉水当头泼来。霎时间,她便冷静了下来。心中的怒火也被浇灭了不少。
“……陛下他如何了?”谭千令反应过来,问道。
“所谓,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默然无声。”南宫珞望着桌面跳跃的烛火,道
“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谭千令闻言,倏然抬眸望向窗外茫茫夜色,心中百感交集。
这些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让他转变得如此之大?
南宫珞道“五哥这一路走来,可谓是出奇制胜。好比这夺位之争,朝廷的几股势力一时间搅得大内翻天覆地,手足相残之事更是愈演愈烈。当时南朝局内动乱不堪,全凭五哥一夕之间力挽狂澜,硬是将叛乱压制了下来,终是稳定了局面,他也随之登临大统。”
谭千令一脸茫然,不禁喃喃自语道“那段时日发生的事,我竟全然不知……”
“你不在。不知晓也属正常。就算你那时听闻了一些,现如今也只怕是忘得干净了。”南宫珞道。
“确实是忘了。”谭千令脸上纠结了片刻,顿了顿,继而道“那其他皇子呢?”
“自然是死的死、残的残、走的走了……”南宫珞说着,自嘲一笑,凄然道“皇家所谓的亲情血缘,在权利欲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谭千令每听一个字心便沉下一分,心头更是闷得慌,像是压着一块重石般,喘不过气来。
什么叫死的死,残的残?
谁死了?谁残了?
然而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反复警告着她——不要去问!不要去想!更不要掺合进来!皇家就是这般!
是啊,这便是皇家,最是无情、也最是冷血的帝王家……
权利的深渊下,布满荆棘与血刃。
而生于此地的人,向来身不由己。
……
南宫珞注意到了谭千令情绪上的转变,知是自己言语间影响了她。毕竟三年相处,与皇子们多多少少都是有情分在的,听到如此……即使早有预料,也难免心生触动吧。
“丫头,你若不想听了,本王便不讲了。”南宫珞看着她,眸中多了几分关切。
谭千令缓过神来,当即便笃定地说道“听,自然要听。我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寻当年的真相……找出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