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饲虎,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大智慧大神通?”聂清臣眼里似乎都快冒出火来,“你这泼皮和尚,要是让我逃出生天,第一个饶不了你!迟早让你亲身领悟你的大智慧大神通!”
惠明微微一笑,再不搭言,而聂清臣愤愤不平,兀自热嘲冷讽,喝骂不休。玉璇子在一旁听得不耐,冲着聂清臣“啪啪”就是两记耳光,喝道:“小子,你再胡言乱语,老子现在就吸干你的血!”
岂知聂清臣越发癫狂,他索性横下一条心,扯开喉咙大呼大叫。玉璇子不厌其烦,正待将他一拳击晕时,突听得一声马嘶,再听得车外众弟子连声怒叱,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赵正义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掀开车帘,急声问道:“什么事?”玉璇子忙探头过来,但见前方雪地上直挺挺地立着一个人,面色惨白,乍睡乍醒,穿着的一身黑袍业已是破旧不堪,偏生予人骄横跋扈、目空一切的感觉。
玉璇子的头刚伸出去,却又缩了回来,脸色已有些发白。惠明疑道:“外面有人?”玉璇子点头道:“不错,苗疆七星峒的人!”
惠明也是暗吃一惊,传言苗疆七星峒藏身在十万大山里最不可知之处,乃是世间最神秘最恐怖的邪教之一。七星峒教徒精擅各类蛊毒,往往杀人于无形无色之中。江湖中人闻得七星峒之名,无不悚然心惊,宁可退避三舍,亦不愿招惹如此棘手强敌。
赵正义面色凝重,缓缓推开车门,走过去沉声问道:“阁下有何贵干?还请不吝告知。”黑袍人阴森森的一张脸更像是一张死人的脸,并无一点表情。他冷冷地扫了赵正义一眼,回道:“我从哪里来,赵大侠想必心知肚明了。”
赵正义皱眉道:“七星峒威震江湖,在下又岂能不知?”黑袍人桀桀笑道:“昨晚我醉倒在四方客栈,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事,也见到了不少有趣的人。”
赵正义“哦”了一声,“难怪阁下身影如此眼熟,那个伏案大睡的醉汉想必就是你了。”黑袍人道:“不错,你把那个有趣的小书生留给我,我可以放你走。”
赵正义暗自凝神戒备,“倘若我不答应,又将如何?”黑袍人耸耸肩,“那我就只好先杀了你,再带走那个小书生了。”
话音未落,黑袍人扬手便闪出一道青光,迎面射往赵正义的咽喉。赵正义早有防备,忙闪身避过。几名终南剑派的弟子跃了过来,其中一人挥剑斩下了那道青光。
但见凄厉的剑光中,突有一丝青烟射出,再听得“嘭”地一声闷响,一缕青烟已化作成漫天青雾!
赵正义色变道:“快走,烟雾有毒!”那几名终南剑派的弟子哪有赵正义这般机巧灵变,纷纷堕入青雾里,慌乱之中也不知吸进了多少毒气,一时间,人仰马翻,鬼哭神嚎。
黑袍人抚掌大笑,转眼间便已远在数丈之外,“游戏才刚刚开始,赵大侠,你好自为之!哈哈哈”
玉璇子铁青着脸冲出车外,见那几名弟子犹在雪地里翻滚哀号,不免恻隐于心,便想上前探望究竟。赵正义忙伸手拉住,沉声道:“玉璇道兄,七星峒蛊毒防不胜防,万万不可再接触这几人!”
惠明也走出车外,合十道:“阿弥陀佛,赵大侠说得甚是,玉璇道兄切莫自乱方寸。”玉璇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是心底犹豫不决。他忽然跃身腾起,在空中拔出铁剑,一溜轻烟似地掠过那几名弟子身旁,“唰唰”声中,剑光闪烁如电,登时了却了那几名弟子的性命。
凄风冷雪,阴寒彻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几只秃鹫久久徘徊在虚空。赵正义拍拍玉璇子的肩头,“玉璇道兄大仁大勇,常人难及,想来那几名弟子也会体谅到道兄的苦衷。”惠明举步上前,默默诵读着佛宗往生咒,余下几名弟子则围作一团,皆是黯然神伤。
默哀良久,一行人重新上路。那几名弟子的尸首满是剧毒,只得草草掩埋一旁。玉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