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笑了笑,抬手往她脸上擦了一把,“你该庆幸如今我的性子温合了许多,周身戾气也收敛了不少,否则若是遇到从前的你,就冲着你方才那一通指责,我的手可能已经掐上了你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要把你的脖子给捏断了。”
这话是笑着说的,可是听到任秋雁的耳朵里却是一种警告。
她想起昨夜母亲还告诉她一件事,是关于罗夜国那位大毒医的。
据说那毒医随罗夜国君去东秦岁贡,结果毒医挑衅天赐公主,要与之比毒。
结果被天赐公主轻飘飘毒死在当宫宴当场,还把罗夜国君的爱妃给抢了回来。
母亲说,天赐公主天不怕地不怕,那位鬼见愁的十皇子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所以白鹤染现在说的这些话,应该都是真的吧?
可能也不是人家戾气收敛了,人家只是看在孟书玉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
而她方才那般行为,无疑是在送死。
任秋雁不再说话,退了两步,站得远了些,又去看广场上围着东秦太子的那些百姓。
百姓们还沉浸在到底是要放弃歌布,还是要死保歌布的矛盾中。
君慕凛这时又说话了,他问歌布百姓“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换一位国君?”
有人答“想过,可是换谁呢?
换上来的人又如何能保证做一位明君?
还有,换了国君,歌布就还是歌布,东秦还是不能像子民一样的对待我们啊!”
君慕凛说“做属国也不错啊,只要还像老国君在位时那般,那么在你们遭遇危难时,东秦还是会伸出援手,不会让你们挨饿受冻。”
“但是我们同样也不会过上东秦百姓那样的生活。”
人们已经被君慕凛之前对东秦的描述给洗脑了,“我们也想要庄稼地里多长些作物,我们也想要一家专为穷人义诊的医馆。
我们也想要痨病丸,也想要天赐书院。
我的母亲就是死于痨病,那是我一辈子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