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见到你舅舅是不是谨慎再谨慎?
你敢说你们是一家人吗?
敢真的把他当成是舅舅吗?
还有那琴扬公子的事,淳于萱相中琴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没有我现在这个姐姐,她也是要请国君为她和琴扬赐婚的,你能如何?
还不是到望凤楼里借酒浇愁?
你敢把琴扬抢回来吗?”
孟书玉的呛白让任秋雁说不出话来,她想起淳于萱跑到罗安公主府上来教训她警告她的话,想起自己面对心上人被抢走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一个人去喝酒。
孟书玉说得没错,这些事情,就算没有这位天赐公主,依然是要发生,她依然没有办法改变。
“还有——”孟书玉的话还没说完,“你是罗安公主的女儿,是郡主,那你是不是也为百姓想想?
那么多百姓丢了儿子和丈夫,还有那么多官眷的女儿送到宫里死的死疯的疯,就算活下来的也受尽了苦难。
还有那些所谓的皇子公主,他们又犯了什么错,以至于生下来就要带罪?
你只想你自己,你有想过百姓吗?
就算以后歌布不再是歌布了,你们家不再是公主府了,贵太妃也不再是太妃了,可是你敢说那样的生活不会比现在更好?”
孟书玉伸出手,直指向任秋雁“我告诉你任秋雁,我亲姐的死并不是终结,那只是一个开端,是国君陛下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一些人,他要开始报复了。
报复的就是从前跟温蓝郡主交好的一切人,我们孟家是,你们任家也是,包括宫里的贵太妃,她也一样逃不掉这个报复。
因为你的母亲跟温蓝郡主曾经是最好的姐妹,贵太妃也对温蓝郡主十分的好。
这些事情都在国君的脑子里存着,早晚有一天他要报复回来,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任秋雁平地打了个哆嗦,昨天晚上母亲与她说了一夜的话,说到孟家新认的女儿的真实身份,说到东秦的天赐公主有多么的厉害多么的深得人心。
也说到从前那位远嫁的姨母,说到书和的死就是国君的报复。
还有许多许多年前,当她们还都是小孩子时,她与温蓝郡主多么的要好,总会一起吃一起睡,贵太妃还只是妃,会给她们做好吃的,也会裁好看的衣裳。
姐妹两个的衣裳经常是一模一样的,前国君就会夸她们是宫里最好看的姐妹花。
母亲说,这些事情淳于傲都看在眼里,也都会记在心里。
书和的死是淳于傲对孟家的报复,那么这个报复早晚有一天会轮到任家的。
所以母亲不让她再计较琴扬公子的事,因为那样只会加快国君报复的脚步,把灾祸早一天带到任家来。
母亲还让她尽量留在家中不要出门,以免像书和一样遭遇横祸。
可她今日还是出来了,还看到了白鹤染,一时间,因为琴扬而起的芥蒂又升腾起来,这才跑过来不管不顾地指责起白鹤染。
可是仔细想想,她有什么资格指责白鹤染?
就算没有白鹤染的推波助澜,难道她就有本事把琴扬从淳于萱身边抢过来吗?
不可能的,淳于萱是国君唯一的孩子,国君就算赔上了整个歌布,也会助他的亲生女儿达成心愿。
而她,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外甥女,甚至还因为她的母亲曾与温蓝公主交好,而成为国君下一个想要灭杀的目标。
所以白鹤染的出现不是害她,而是救了她。
她为什么要来指责一个救她的人呢?
这样的歌布,还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对不起。”
任秋雁仰起头,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有控制住让眼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