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痕!!快醒醒!!”
后半夜,熟睡的巫痕被一阵急促的叫声唤醒。
她睁开眼,就见止非神色焦灼,眉头都要拧成一团。她再转眼细看周遭,四处尽是琉璃火光。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火光,但是这火在他们眼中却能看出端倪。
这不是普通的火,因为“行道斋”有张里的仙法所护,普通的火是根本烧不起来的。而且寻常火焰色泽艳红,而眼前的火确是紫蓝琉璃色的。
这个季节,小镇上并没有什么外来客。
像巫痕与止非这样,住进“行道斋”的更是没有。
所以这里除了张里和店里的伙计们,就只有他们二人。
究竟是什么人要下这么狠的手,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更没有时间来追究火源。
两人迅速从窗口飞出,外面已经有不少的镇民前来施救,可这火竟是无水能浇灭,硬是等它自己烧尽才算完。
他们虽然逃了出来,可回头看去,只剩颓壁残垣。
“这张仙人的店面啊……”
“不知道人有没有事呢,好好的一个人,可不能这么没了。”
“听说他昨个才除了吃孩子心肝的妖狐,……”
“不会是妖孽寻仇吧?”
……
围观前来的人众说纷纭,竟是把这场大火说的神乎其神。
巫痕与止非两人在人群之中,寻找着张里的身影,可是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瞧见,却瞧着田千良随他的父亲匆匆赶来。
田千良的父亲田冶望是这的里正,听说“行道斋”起了大火,火急火燎的就跑了来。
田千良因为张里是自己的挚友,更是一同匆匆跟来。
这火烧的诡谲,比邻的宅子院子一杆全未殃及,唯独是把“行道斋”烧的干干净净。
“张里!张里?!你在哪?”
田千良本是个惯爱端着个公子架势的人,可事到如今也顾不得摆那般做派,不顾阻拦的冲到了废墟之中。
田千良只身一人跑进去,除去前面是实体的门面被烧为焦炭,后面住人的客房处却已恢复原貌,只剩一片荒芜。
那里原是张里用仙术幻化,曾经精巧玄妙的楼阁,这会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枯蓬断草随风发散,浮埃厚土沉积满地,终于在一处角落看见一具尸身,已经满是焦黑辨不出模样来。
“张里!!”
一阵悲戚的呼喊证明着,张里已经死在了这场诡异的琉璃火中。田冶望招呼上几个年轻人,让他们去把田千良拉拔出那片骇人的废墟。
田千良被搀扶出来,满脸泪水难以自抑。
他依旧不断的回着头,看着张里尸体的方向,哭得浑身颤抖不止。
巫痕与止非见状,赶忙朝他走了过去。
“田公子。”两人见他脚下发软,赶忙扶起他来。
田千良见是他们两个,不由得又急又恼,口无遮拦起来。
“你们!你们为何没事?!”田千良颤巍巍地指着二人,“为什么你们不救他!”
可见这人与张里要好,此时这话竟像是他二人的不是,可这会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也没把那些话听进心里去。
止非觉得这事并不是意外,只是不知这火究竟是冲张里来的,还是冲他与巫痕来的,不由得便要问上几句。
可即便是要问,也得先把田千良的情绪安抚下来,他这般癫狂恐怕是问不出什么。
“我们想着张仙友自有法力,本以为他已脱困,可直到刚才我们也才惊觉他遭了难。”止非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悲戚之色也不逊于田千良,仿佛张里与他也是交情甚深。“田公子还请节哀,只是这火来的突然,田公子可知道张仙友有什么仇家么?”
被他提及,田千良收了哭丧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