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自也是城府极深,难以控制。是以,亦如长公主所言,江云南虽防守厉害,但攻势微弱,倘若伏鬼一直稳力而攻,许是容易控制住江云南,但长公主却是忘了,如江云南那种聪慧之人,一旦察觉自己失势,许是,伏鬼还未能捉住他,他便已是放弃而搏,逃之夭夭了。如此一来,待得再要遇见甚至活捉于他,便也难了。”
冗长的一席话,平缓无波,但却略微幽远。
这话入耳,思涵神色也微微一变,心底之中,也突然漫出了几许凉薄发紧之意。
是了,这蓝烨煜说得的确未错,那江云南精明圆滑,方才倘若不是蓝烨煜也主动出手,许是定然逃之夭夭了。只不过,这其中原委,似也有些说不过去,亦如,若那江云南当真精密圆滑,处处算计话,此番,他又如何敢独自而来?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难不成,那厮极是自信,是以才敢独身而来,虽武功得当,自信满腹,却是不成料到蓝烨煜会与伏鬼一道出手斗他,更也不曾料到她颜思涵,竟会对他浑然不顾,仅是随意观戏,任由他被蓝烨煜与伏鬼围攻?
思绪翻腾摇曳,一股股复杂之意仍旧在周身蔓延,不曾减却。
待得半晌后,思涵才神色微动,按捺思绪一番,而后唇瓣一启,低沉而道:“无论那江云南会如何反应,但如今他终归是被摄政王活捉,是以今日之事,也算是尘埃落定。只不过,本宫倒也要问问摄政王,方才车行于道,摄政王撩开窗帘明明已见车外之人乃江云南,为何当时,不告知本宫一声,更还全然无视那江云南,差伏鬼行车于前?”
这话一落,思涵再度转眸,极是深沉厚重的朝蓝烨煜望着。
他却并无太大反应,整个人依旧温润随和,却又从容如初。
仅是片刻,他便朝思涵勾唇而笑,慢腾腾的道:“长公主历来聪慧,今儿怎突然问出这话了?想来长公主也是知晓,微臣历来便不喜那江云南,往些日子里,更也是几次三番让长公主处置江云南,难不成这事,长公主忘了?”
说着,见思涵眼角一挑,神色也再度一沉,他瞳孔中顿时有微光滑动,随即脱口的嗓音也越发的懒散平和,“往日之中,长公主在微臣面前几次三番维护那江云南,而今长公主当前,微臣虽不喜那江云南,虽也不能当着长公主的面杀了他,但也可,不见为净,让伏鬼继续驾车往前,放他一马。却是不料啊,那江云南着实要肆意妄为,刻意拦微臣马车,如此之人,微臣若是再不出手,岂不是失了威仪,任那江云南肆意得瑟了?”
依旧是冗长的一席话,语气也无波无澜,犹如极为随意甚至漫不经心道出的一般。
然而这话落在思涵耳里,却全然不足以让她信服。
毕竟,蓝烨煜这人历来睚眦必报,又如何有放江云南一马的决心?再者,他方才撩开窗帘观望后,神色也略显复杂,甚至也似是无心告知她江云南在前,犹如特意要避讳什么一般,从而差伏鬼继续行车往前。
是以,这蓝烨煜今日对江云南的态度,无疑是从最初的隐晦与复杂,再到后来的破罐子破摔,肆意拼斗,他的这番转变,倒也令她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