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展文翼便是死,定也是死不瞑目。”
懒散的嗓音,调侃十足。
方才还觉这厮威仪大气,但如今这话入耳,却也觉,这厮着实说不出任何好话来,无论何时,他那张嘴总是在损人,在污人,晦气腾腾。
思涵蓦的回神,眉头也稍稍一蹙,低沉而道:“皇傅许是当真病入膏肓,而摄政王却如此言道,可是太过无礼了些。”
说着,嗓音一挑,“你已是东陵摄政王,只手遮天,怎独独将对展文翼如此抵触与针对!”
这话一落,兀自挪身往前,满目厚重的观他,随即稍稍伸手,极是自然的朝他递去。
蓝烨煜勾唇而笑,清风儒雅,整个人也从容依旧,似是不曾将思涵的话太过放于耳里。
待得思涵的手触到他面前,他也不曾客气,反倒是极为淡定的抬手而来,待扣住思涵的指尖后,便蓦的用力,顺势借着思涵的手而朝马车上登来。
此番用力而拉,他着实对思涵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似在用尽全力拉扯一般,思涵被他拉得身形稍稍趔趄,待得迅速用力而撑,才不至于被他拉跌在马车里。
她眉头稍稍一蹙,面色也几不可察的沉了半许撄。
蓝烨煜倒是似如未觉,待登上马车后,他便极为自然的松了思涵的手指,随即缓缓在思涵身边坐定,整个人云淡风轻,动作轻缓得当,又哪像是伤筋动骨浑身疲乏的模样。
整个过程,思涵淡然凝他,满目沉寂。
蓝烨煜也不曾朝她望来一眼,仅是坐定之后,便挑着嗓子开始调侃单忠泽,“王侍卫还愣着作何,还不驾车去国师府?倘若当真耽搁,国师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长公主,许是要心疼了。”
平缓的嗓音,那股调侃之意着实无半点掩饰,待得这话一落,车外顿时有脚步声迅速靠近,随即单忠泽骤然上马,独独道了句‘长公主坐好’,这话落下片刻后,便开始扬鞭而抽,策马而前偿。
冗长繁杂的车轮声,再度摇曳而起,循环往复之中,也卷着几许低沉压抑之意。
马车,也开始颠簸摇晃,缓缓往前。
车内的气氛,莫名的低沉凉薄,思涵不曾言话,蓝烨煜也未出声,二人倒是极为默契的各自沉默,却待得片刻后,蓝烨煜终归是勾唇一笑,懒散缓慢的出声道:“长公主赶着过去为展文翼看伤,倒是体恤得紧。而微臣也为东陵朝臣,更乃长公主夫婿,此番肩膀疼痛,长公主,将不准备关心两句?”
思涵瞳孔微缩,再度转眸观他,不料他正笑盈盈的凝她,二人目光,也再度一汇,一人淡漠清冷,一人,则朗笑如月,清浅自若。
“既是明知肩膀有伤,摄政王又如何要出去与江云南拼斗?而今伤口疼痛了,却来让本宫关心,摄政王此举,也莫不是太过了?”思涵分毫不避他的视线,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蓝烨煜笑得温和,懒散而道:“江云南公然挡路,且武功卓绝,微臣见伏鬼捉他有些困难,焦急之下,便亲自去捉了。”
“江云南武功不低,本宫自是看在眼里,但伏鬼也非等闲。本宫方才也瞧了,江云南虽厉害,但也仅是防守厉害罢了,倘若伏鬼一直稳力而攻,那江云南,自也容易败下阵来。如此,江云南被捉,不过是早晚之事,摄政王如此精明,又何必焦急而出,亲自去捉?”
蓝烨煜温润而笑,懒散无波的道:“江云南防守厉害,如此之人,跑路也该是厉害。”
思涵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刹那回神,她眼角微挑,沉寂淡然的朝蓝烨煜盯着。
蓝烨煜满面温润,整个人从容依旧,并无半点异样,则是片刻后,他才薄唇一启,懒散平缓的嗓音,也逐渐卷了半许复杂与幽远,“江云南此番,极为圆滑,无论是上次被微臣与展文翼所攻,还是这次与伏鬼拼架,其人皆临危不惧,淡定如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