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放开本宫的手了?”
这话一出,蓝烨煜扣在她手腕的指尖微微一僵,则是片刻,他便极是自然的松开了她的手。
思涵满面清冷,手肘抵于桌面,稍稍撑着自己略微发重的脑袋,随即阴沉而问:“摄政王未能陪在司徒凌燕那里,专程来本宫这凤栖宫作何?”
蓝烨煜平缓而道:“今日长公主坠湖,微臣一直未来得及问候,是以此际,便专程过来看看长公主。”
是吗?
这回,这厮竟又换了个理由呢。只不过,今日气势坚决的将她赶下画舫,而今又来故作宽慰,这蓝烨煜啊,究竟将她颜思涵当做什么了?
思绪至此,揪痛的心底越发起伏。
思涵阴沉而道:“今日赶本宫下画舫,便不曾估计本宫身子,而今突然来故作关心,摄政王当真以为,本宫会信?”
说着,嗓音一挑,语气也越发一沉,“说吧,你来究竟是为何事?今日,本宫画舫也下了,该妥协的也妥协了,便是皇上伤了司徒宇文之事,也已解决了,不知,摄政王此番过来,还要为那司徒凌燕争取些什么?”
这话一落,冷笑两声。
蓝烨煜嗓音并无半许变化,依旧缓慢平和,“微臣与东陵公主,并无关系,是以,此番过来,也并非是要为东陵公主争取些什么。只是,想要看看今日长公主是否安好罢了。”
思涵并未将他这话听入耳里,阴森而道:“摄政王也有如此好心,竟会关心本宫?”
蓝烨煜静静观她,缓道:“今日画舫之事,微臣赶长公主下船,不知,长公主可有恼怒?”
他突然换了话题。
思涵头脑晕沉,满面冷冽,“无论本宫是否恼怒,但摄政王赶本宫下得画舫都是事实。只是,还是那话,摄政王要处处护着司徒凌燕,本宫自是管不着,但若摄政王要与司徒凌燕成亲,如此,要么是摄政王卸下东陵的王权,以一介布衣嫁入东陵宫闱,要么,你便于东陵公主断了成亲念头。我东陵之臣,自不会与东陵皇族成亲,你若钟爱司徒凌燕,那便先将东陵权臣的身份卸下!”
冷冽的嗓音,本是威仪重重,奈何酒气上涌,此等凌厉的字眼脱口而出,断续之中,活生生的减却了几许威仪之气。
但待这话一落,蓝烨煜却突然未再出声。
一时,殿内气氛越发压抑。
思涵指尖紧紧的撑着额头,心绪起伏,极为烦躁,待得半晌后,她再度阴沉而道:“本宫言尽于此,摄政王若无它事,便先出去。”
说完,全然不再理会蓝烨煜,微颤摇晃的手再度朝不远处的酒坛探去,奈何片刻之际,指尖未能接触到酒坛,却再度被蓝烨煜那凉薄的手彻底劫住。
“这几日,悦儿极想长公主。倘若长公主准许,微臣明日带她来宫中探望长公主。”他突然出声。
思涵眼角一挑,着实未料他突然会言道这话。
她冷笑一声,“摄政王府中的孩童,还望摄政王自行安抚。这东陵宫闱,不适合她探访,本宫,也无暇关心于她,更也不需她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