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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近黄昏,店中愈形杂乱。这座店居然买卖很好,竟又推出两三拨客人去。跟着掌上灯来,晚饭后才稍觉清静些。由伍宗义请这位北路镖头蒋老师傅分拨守镖、巡风、动手的,指派定了,大家倒免得临事张惶。
蒋老师道“伍二弟,你千万不要客气,我可不敢那么放肆。我是久在北方,连我们火猿堡我全不常到,这一带我更是不熟。我是人地生疏,叫我做这个领袖,岂不是问道于盲么?不过我可绝不是客气,我们是因亲近亲,因友近友,全是自己人,没有客气的事。我们现在聚在一处,就全是一家人,有脸大家露,有跟头大家栽!要是这拨绿林盗是为剪镖来的,我们帮个小忙,是分所应当。倘或是凤尾帮的党徒,找我们来的,我们更没有别的说的,请伍二弟和司马贤弟也得帮我们对付强敌。我们要是心存客气,彼此反倒不安了。请二位贤弟赶紧分派,别谦辞了。咱们现在就像同坐在一只已经遇到风浪的小舟似的,安危相连,祸福与共,谁也不能置身事外。不论从哪方面出了事,谁也不能往身上招揽了。我把话说开了,免得疑惑我蒋恩波故作小家气,诚心来这套世故的举动叫人看了。”
伍宗义含笑道“蒋老师,您老这可是笑话了。我们任凭怎么不懂事,也不能就那么办。所有在座的除了有交情的几位弟兄,其余的多是武林前辈,我们哪能那么自大?就是众位老师傅们原谅我弟兄年轻,叫外场朋友听见,定然不齿我弟兄行事。我看蒋老师就别谦辞了,让大家说蒋老师暂掌帅印怎么样?”
太极柳逢春等全一笑道“我等愿听蒋老师之命。”
柳逢春说完,大家全笑着道好“蒋老镖头就请入帅座吧!”
蒋恩波道“笑话了!笑话了!哪有自己的同门来捧自己人的,这真是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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