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竟见着他,他才回来两日。我向他打听这一带绿林道‘上线开爬’的全有谁?他因为在现在已不干镖行,所以毫不隐瞒的把这一带的绿林道开山立柜、掌舵掌帮的,一一说出。并且从他口中说出伍二弟振威字号,和这些在全有个面儿,振威的镖在这趟线上绝没人敢动。我听了他这番话,更是纳闷,所以赶紧回来。这么看起来,跟伍二弟这拨镖挂桩的匪徒,说不定就许是新上跳板的绿林道也未可知。反正现在已经判明从石柱关起直到杭州,所有绿林道上硬摘硬拿的当家的掌舵的全没有牵连,我们倒可以放手招呼了。”
柳逢春道“那么也不一定是新上跳板的,方才和这匪徒一对盘,我看他的形状,颇似老修灵,别是从起镖时就跟下来的吧?”
司马寿昌道“还是蒋老师说的有些近于是新上跳板的,要是老修灵,请问他哪里动手?别人的线上,他焉敢拾买卖?错非是雏几敢这么胡来,老修灵焉能办这种事?”
伍宗义道“蒋老师您这位朋友是哪一位?我们认识么?。”
蒋恩波略一迟疑,向伍宗义道“敝友姓侯,不过是修灵道上无名之辈,谅众位不会知道的。”
太极柳逢春等听了,知道蒋老镖头这位朋友一定是绿林道中人,所以不肯说出来。柳逢春是老修灵,阅历较深,恐怕过分追问,使蒋老镖头难于答覆,于是向伍宗义道“伍镖头,现在有蒋老师得来这种难得的信息,真是我们莫大的帮助。我们倒好放开手来对付敌人,不致顾忌着平白开罪了这一带的修灵朋友了。”
司马寿昌道“但是由蒋老师这一说,事情更是离奇了。若真个是有别处的绿林到这一带下手来,真是闻所未闻,破修灵道借路不截财的先例了。我们这次别管对手是怎么扎手,或是知难而退,反正不能不跟他早早朝朝相。我们得跟来人中的瓢把子朝了相,知道知道他是哪里安窑立柜的领袖。要是真叫初上跳板的人动了咱们,不论叫他得手没得手,咱们的跟头就栽不起。所以必须把来人全拾了,免得往后把这趟线扔了,众位老师请想是不是?”
司马寿昌话方落声,座中的镖客邓谦忙答道“司马镖头说的是极,我们干这行的,露的起脸,栽不起跟头,发的起财,倒不起楣,这是干镖行的必然的道儿。我们不论走哪路镖,全是一样吧!所以这次的事既已遇上,谁也再不能提忠厚仁让,我们叫人动一草一木,算是把千辛万苦刀尖子上堆起的声名扔掉。所以此时只有赶紧从这踩盘子的匪徒身上先下手,无论如何也得先把这小子的来路先摸清楚了,好从他身上追究他们的主使人的万儿。”
大家全点头道好,立刻议定要在当夜,把厢房卧底这匪徒诱出店去拾他。
这时北路镖头蒋恩波从怀中掏出一束鹅翎,向伍宗义道“我们从火猿堡来时,因为遵照掌门人的计划,这次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一略上定多阻碍;凤尾帮的党羽遍布各地,可是我们火猿堡也撒出侠义柬去,陆续有我们火猿堡的同门师友赶来,为门户争荣辱。可是虽是同出一派传下来的,因为现在已有三辈人,散居各地的颇有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的。恐怕自己跟自己闹出误会来,在白昼,凡是本门人在动手之先,必须要先把门户立出来,不论是敌是友,要把自己来路显示给对方。在夜晚一切不易辨识,那只可全用一枝白鹅翎戴在左翼旁,在夜间好易于辨识。当时我们从火猿堡起身,是每人发给一枝鹅翎,这样虽在夜间也不致误伤了自己人。这次我们忽遇上这种意外事,只有按照我们火猿堡的暗记来用一下。我方才出去寻来这一束鹅翎,以备我们夜晚之用。伍二弟,你看怎么样?”
伍宗义道“蒋老师虑事真个周密。这样办理很好,免得事起仓猝,一个不及打招呼,就许自己给自己闹出笑话来。”一边说着已把那束白鹅翎接过来,交与了司马寿昌,叫他悄悄的散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