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批之列,按着赵与莒的计划,应是先收拾好两浙淮北之后,再涉及荆襄川蜀,但是史嵩之之事让他不得不提前自己的计划。
孟珙与扈世达是同一批被调入京进入陆军军官学校培训的,二人看着李一挝身上的近卫军军服都很是羡慕,孟珙道“听闻李教官在台庄大捷中亲自布下火雷阵,炮兵大展神威,故此末将等一入京便前来拜访,来得突兀,还请教官恕罪。”
“这话说得我不爱听了,咱们都是军人武辞,休要学他们文官那般酸不溜丢的!”经过近一年的磨砺,李一挝也知道如何同这些武人打交道,粗着嗓子道“我姓李,名一挝,陛下赐字过之,二位便叫我李过之吧,又不是学校之内,用不着唤我教官。”
见他爽快,孟珙与扈世达都是心生好感,孟珙笑道“末将原先就想,玩得好这霹雳火炮的,怎么也不会是拖泥带水的酸人,过之果然有我武人之风!”
他顺竿便上,李一挝嘿嘿笑了笑,心中却有些不快,显然,这个孟珙有些自负,对称他教官还很是不服气。扈世达倒有些憨厚,他父亲扈再兴一代勇将,有人将之与当初岳飞帐下大将杨再兴并论。
“我二人都不曾见过火炮,只是听闻有些类似大号喷火枪,不知李过之能否让我二人提前见见那火炮操演?”孟珙又道“若幸蒙允诺,末将必在群英会请过之!”
李一挝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非是小弟不肯,就在昨夜,炮兵营刚出了事,高丽和倭国的使者买通奸细潜入刺探,幸好未能得逞,这几日正是严紧之时,二位若不是这般心急,过个五六日,倒可以安排一次。”
“倭国高丽?”孟珙骂了一声“这些蕞尔之国,竟然如此狂悖,陛下一怒,便可灭其国家!”
“陛下早有所料,故此遣人盯着他们呢。”李一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批来的将领,李一挝也有所耳闻,知道他们都是荆襄之地来的,不少人便是前些时日因为谋逆之事而抄家的史嵩之的同僚或部将。他们当中大部分,经过年余训练之后将会被安置在闲散职务上,这一生也不可能再去带兵了。
孟珙与扈世达告辞出来之后,扈世达有些埋怨地道“璞玉,你这番只怕是弄巧成拙了!”
“这你便不明白了。”孟珙笑了笑“此次不过是作个姿态罢了,史嵩之那厮害得咱们好苦,若是不作这个姿态,咱们如何能入得这些天子信臣之眼?早晚都得落个闲职养老去,如今上有圣君下有勇士,正是你我辈开疆拓土之机,让你回乡去守着几亩田,你乐意?”
扈世达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看,看咱们的天子能做到哪一步,如今我算看明白了,这位天子,与大宋历代以来任何一位天子都不同!在他治下,咱们武人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孟珙指了指北方,凛然道“中原大好河山,谁可复之?非你我莫属也!天下有的是疆土,有的是不臣之国,谁可伐之?非你我莫属也!”
他说得豪气,扈世达也不禁热血沸腾,正待应和他,孟珙忽的一笑“不过那是日后之事,如今么……据说临安抱剑营小娘子风韵甲于天下,我们先去醉卧美人膝吧!”
临安城御道不准驰马,只能乘车,故此他们招来马车,直接说要去抱剑营。那马车车夫瞧着他们的一身军袍,讪笑着道“二位将爷是自地方调入京中高升吧,恐怕不知这临安城中规矩,若是这身打扮去抱剑营……免不了要吃军棍。”
孟珙一怔“竟有此事?”
“天子可为临安驻军钦定了六纪十九规,其中有一条便是不得着军服行有辱军风之事,这穿着军袍往风月场所去……”那车夫摇了摇头“细细追究起来,莫说二位将爷,便是我这送二位前去之人,也免不了受责。”
“孟兄。”扈世达向孟珙使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