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呵!你今夜必死无疑,只有定数,没有变数。”龙羽满不在乎地嘲讽道,“秦卫,你莫不是如此天真,仍寄希望于大宋朝廷?殊知,从你在洛阳城失势开始,你的命运便已和当初的柳寻衣无甚区别,江湖容不下你,朝廷更是对你弃如敝履。莫说临安那群胆小鬼不知道你今夜有难,即使知道,他们也不会出手相救。” “龙羽!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是否妖言,你心如明镜!”龙羽用挑衅的目光死死盯着心烦意乱的秦卫,又道,“休以为你在宋廷过了几天好日子,就真的变成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我敢打赌,你们的朝廷现在恨不能让你永远消失,既免得我们蒙古人将洛阳城那笔账算在他们头上,也免得中原武林因为你和清风的关系而再掀波澜。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更何况是一只根本抓不到兔子的狗?你也是做官的,对于那些办事不利,麻烦缠身的手下,你又如何处置?” “你……” “你现在已经不是宋廷的功臣,而是他们希望甩掉的包袱。” “住口!” 龙羽残忍地揭开世态炎凉的丑恶,令一直不愿意细细琢磨这些问题的秦卫思潮腾涌,百感交集。 其实,这一路上秦卫一直在心里暗暗犯嘀咕,摸不准朝廷对他铩羽而归的立场和态度。如果朝廷仍然器重他,为何在他被囚的时候不理不睬?若说消息闭塞,又为何事后半月有余,仍对他的死活和行踪不闻不问? 如此漠不关心,不管不顾,又岂能不令他浮想联翩? 只不过,有些事秦卫心里明白,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眼下被龙羽开门见山地挑明自己的尴尬处境,饶是秦卫再虚伪,此时的心情也难免沉重至极,低落至极,压抑至极。 “难道就因为你算准我是朝廷的弃子,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戏耍我?” “你可真是不识好歹,我不是戏耍你,而是尊重你。也许,是当今天下唯一一个尊重你的人。”龙羽对秦卫的怨怼嗤之以鼻,似笑非笑地说道,“现在明明我是刀俎你是鱼肉,可我却愿意给你一个公平交手的机会。就凭这,你也应该心怀感激。” 面对龙羽的自我吹捧,秦卫却是一脸不屑地摇头冷笑:“你自信武功远胜于我,纵然我吃饱喝足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至于你所谓的公平……无非是对我更大的羞辱罢了。” “你想讨价还价?”龙羽一眼洞穿秦卫的心思,知道他不是不领情,只是想趁机为自己谋求更大的生机,故而诡谲一笑,慷慨应允,“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可以给你一个你认为的公平。” “你是说……” “你的武功比柳寻衣如何?” “这……” 龙羽没来由地询问,令心中暗喜的秦卫不禁一愣。稍作迟疑,方才勉为其难地答道:“我……稍逊他一筹。” “稍逊一筹?一筹是多少?据我所知,你和他自幼相识,曾一起入天机阁习武。你二人年纪相仿,所学也相差不多……”龙羽面露狐疑,好奇追问,“倘若你二人交手,你能在他手里撑过多少回合?” “龙羽,你究竟想问什么?” 正因为秦卫和柳寻衣经历相似,因此常常被人放在一起比较。可每次比较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对柳寻衣的赞赏以及对秦卫的勉励,所以秦卫对于此事分外敏感,也十分憎恶。 见龙羽不识时务地刨根问底,秦卫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如果你想用柳寻衣来羞辱我,我劝你早早死了这条心!” “这是你唯一可以得到公平的机会。”龙羽不以为意地说道,“要么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要么乖乖受死。” “你……” “我虽然不担心迟则生变,却也不喜欢大男人扭扭捏捏。”说话的功夫,龙羽脸上的笑容已渐渐消失,“秦大人,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龙羽的威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