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吹的槐树沙沙作响,周凡输完棋后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陈道生识趣的起身,施了一礼,往藏书阁去。 算了算时间,刚刚好。 周凡起身出门,慢悠悠的往槐桂坊而去,踩的每一步仿佛都有特殊含义。 路过一街头时,将路边的小石子踢到转角处。 “大师兄。”同样刚进藏书阁看书的尹冬麦瞧见了陈道生,向其问了声好。 只有陈道生是跟着周凡出了家,而其余弟子都是有家之人,所以周凡并未给他们取道名。 陈道生笑着点了点头,和善道“师弟也来看书,一起,一起。” 说罢,走到书架旁拿起了一本《质量与密度》翻阅了起来。 其实尹冬麦刚才发现自己在质量与密度的这部分知识有所欠缺,所以专程来看书。 没想到这么巧,大师兄也要看,还被他捷足先登了。 尹冬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走到另一角的书架,随便寻了本书翻了起来。 心里却一直想着质量与密度的问题,怎么都看不进去。 偷偷瞄了一眼大师兄,看了半天还在看第一页。 摇了摇头,想着家里爷爷这几天生病,还是早点回家看看。 当即朝着不远处的陈道生喊了句“大师兄,师弟家里有些事,先告辞了。” 陈道生愣了愣,回道“好,好。” 待尹冬麦离去,陈道生才自责道“陈道生,你站着看也要走神,还想不想考入大班了。” …… 此刻,周凡来到喧闹坊市,驻足在坊市口的一名卖鸡蛋的妇人摊子前站立不动。 “老寿星,您是想要吃鸡蛋吗,随便拿,不要钱。”妇人赶紧站起身来,将鸡蛋篮子递了过来,一脸微笑道。 妇人正是尹冬麦的娘亲,今天闲来无事,把家里吃不完的鸡蛋拿来卖。 知晓周凡是尹冬麦的师傅,所以对周凡特别客气。 一 二 三 在妇人懵逼的眼神中,周凡捻起一颗鸡蛋,往地面扔去。 “吧唧” 鸡蛋破碎,周凡既不说话也不给钱,转身,慢悠悠的往私塾走去。 妇人眼眶中盈满泪水,但因为周凡不仅是人瑞,更是自己儿子的师傅,不敢造次,只得一个人在那里默默抹着眼泪。 周凡的举动着实令妇人心中难受,脸上的妆容也被泪水弄花,也不好再待在这里卖鸡蛋,便提前收拾东西回家。 …… 尹冬麦家里是个普通商贾人家,吃穿不愁,住的是个精致的小院子。 尹冬麦父亲在外行商,一年回来个一两次,家里除了尹冬麦母子,还有个六十多岁高龄的老爷子。 “爷爷,孙儿回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没。” 尹冬麦刚回到家,便走进老爷子的居室,见老爷子躺在床上,双眼迷离,呼吸急促,伸手在老爷子额头摸了摸。 嘶,好烫,发烧了。 “爷爷,孙儿去给你找秦大夫来。” 说罢,尹冬麦火急火燎的往外跑去。 老爷子此刻正烧的迷迷糊糊,好像听到孙子在旁边跟自己说话。 费力的睁开沉重的双眼,嘴唇微动,仿佛在念叨着什么。 老爷子见房内无人,扶着床沿,下了床。 拿起床头的拐杖,蹒跚着往屋外走去,想要看看是不是孙子回来了。 从屋子到院门不过十来丈,可老爷子硬生生走了一刻钟,才堪堪走到门口。 就在老爷子刚要抬步走出院门时,手上的拐杖不小心杵在门槛边沿上,随着老爷子的重量压上,拐杖打滑。 整个人往前栽倒,眼看就要碰个头破血流。恰好妇人此时刚从墙边顺着走到门口,一把将老爷子扶住。 “爹,你生着病怎么还往在跑啊,快快快,回房间休息。” 说罢,妇人将老爷子搀扶着回屋内。 老爷子前脚刚躺下,后脚尹冬麦便领着秦大夫来到家里。 “大夫,您看看,早上还只是微微咳嗽,喝了点治风寒的药,便睡下了。 我刚才回家却发现爷爷全身发烫,是不是病情严重了。” 秦大夫为老爷子把了把脉,眉头紧皱,赶紧将药箱打开,取出银针,着急道“把老爷子上衣褪去,身子翻过来,老夫要为其施针。” 尹冬麦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