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小丫头让我带出来给你的,不给带还非要烧了我的药材,真是造孽啊。”
说完把一个小小的香囊给我,上边的针线歪歪曲曲的,似乎是很费力才能弄完的,也看不出来绣的是什么,这样子的绣法,估计这真是十三自己做的了。
毕竟十三年幼,赶上的是乱世,也没有母妃教导,没人会交给她这些女工。
我把香囊收起来,弯眉笑了笑,隔着香囊大概能想到那小丫头肯定像是个小雀儿,不停地叽叽喳喳的,阿姐阿姐,我要见阿姐。
倒是没想到之前安静乖巧的小女孩,如今也能小心翼翼的探出自己的爪子,学着我的样子,虚张声势的非要来见我。
“这个给她,告诉她,以后若是想见我,拿着这个,不管天南海北的,随时能见到我。”
我拿出来的是那一枚龙凤呈祥的钥匙,是外祖父给我的,白府最重要的东西。
我给过十三,但是却被长行给送回来了,当初长行拿着剑,冲我起誓“这肯定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公主您只管拿着,若是您有事,不管哪里,我都会徒步回来,做您坚强的后盾。”
老御医接过去,吹了吹花白的胡子,有些明显的不满,“你这丫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祸害我那么多好东西,也不见你给老头子我送什么,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虽然话这么说,可还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给给给。”我冲着老御医咧嘴笑了笑,恶劣的拿起一枚果子,准确无误的塞进他正在喋喋不休的嘴里。
老御医咬着果子,怒目的看着我,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可是万年才结一枚的果子,陈爷爷可不要忘记我这份大恩大德。”我在天南海北的胡扯,嘴角的弧度止不住的上扬。
我眯眼的时候,分明看到老御医眼角似乎反射着晶莹的泪花,眼角还有点红,可偏偏他还粗着嗓子,恶声恶气的说“老夫不管你了,自生自灭去吧。”
提着药箱出去,转身的时候,还似乎抬了抬手,在擦什么。
屋内空荡荡的,我睁着眼看着床幔,才疲惫的落下笑容。
重新的起了脚步声,每一步都是平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他对自己从来都是苛刻严格,周身带着杀戮的血腥,内敛起来就只余下沉凉和不近人情。
“长安,你会怨我吗?”他坐在我床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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