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的不老琮曾在我体内藏过一段时间,大约是寿命外泄给了我,”他顿了顿,长叹一声,“所以,羡羡,你那不老琮里,可能不剩多少寿命可挥霍。你谁都不要再给。”
我一边沉思着,一边点了点头“好,我记着了。”
此后的几日,风平浪静,甚至没有人到府上敲门。
想来卫期和游大哥真的派了暗卫把我说的这些人给拦住了。只是偶尔会打几个喷嚏,不知道是程遇在骂我背信弃义,还是星冉在骂我虚与委蛇。
本首辅也管不得这些了。每天等卫期出门,我就到茶室,拿出藏在那儿的《七国神战志异》下卷,来来回回地翻看,企图从里面找寻到一些隐藏的信息。
可每一次都再失望地合上,重新放进软垫下的暗格里。
闭上眼睛,面前就是最后一页那几行血书——
“吾性命已忧,故去不过两三日耳。愿兄长拼劲全力佑我南国疆土,若兄长未破此战便饮恨长逝,愿羡儿继我种恨门规,承我南国大志,保我百姓无虞,护我故国不死长存。”
我此番要面对的是四十万宁国大军,虽然能隔空取恨,但却需要大量的血引,我孑然一人,纵然祭出一身血也不过寥寥,能引到的恨丝,对于四十万这样庞大的数目来说,不值一提。
秦离姑姑,你既然知道此事何解,那把它写明白一些,让我看得懂该多好。
卫期每天都回来,带着一袍的风雪寒凉无比,唯有胸膛不变滚烫而炽热。
半夜昏昏沉沉之际,总会感觉到他的指腹摩挲过我的眉眼,鼻尖,亦或是鬓发,唇角。
若我比他先醒,做这些动作的,便是我。
每每这时,便总会想到之前读过的某本杂谈趣论,是有人问智者,世上最美妙的地方是哪里。智者回答是心上人的心,心上人的房。
起初会脸红,后来就去从时间上给自己找些脸面回来,我同他成亲已久,算起来应是老夫老妻了,若还是脸红便显得矫情,还不如坦然接受,毕竟春宵难得。
我不想给白乐天砸金子,也不想他在卫期身侧如何如何了。
师叔是我一个人的。他这一面,仅仅我知道便好了。
一切喧嚣似乎都在这些天内归于寂静,但帝京的每一个人,大约都知道,这寂静之下,是癫狂,是撕扯,是狰狞,也是血腥。
冬至前日,宁国的军队陆续抵达帝京东运码头。
卫期昨夜没有回家,一直在东城门上守着,倒是派人给我传了个话,说他一切安好,让我不必挂念。
可怎么不挂念,这是我的夫君啊。
我走进茶室,再一次从暗格里拿出那本书,翻开书封,怔怔地望着那枚鲜红的印存。日光不偏不倚,恰好穿过一缕,印上沾染的红宝石矿粉闪了几闪,有几束光反射到白色的帘幕上,映出些熹微的轮廓,却又在我手抖的时候,光芒消散,白色帘幕重归黯淡。
我眉心一跳。
迅速爬起来,对着日光来回地挪动,帘幕上时而出现几道光亮,时而什么都没有。
我找来笔刀,索性把这一页给裁了下来,然后捏着它跟着光线一点一点地转动,在转至某个角度的时候,白色帘幕上蓦然出现一个歪歪扭扭却又完完整整的“石”字!
我大喜过望,又顺着日光往左转动,那个“石”变成了“碎”字,“碎”的下面,出现半个“王”字,我捏着那张纸,控制住不让自己发抖,然后又往左侧挪动了分毫。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执着寻找着的两个字,就这样出现在帘幕之上——
碎,琮。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这方法来得太迟,让我找得好生辛苦;可也来得恰是时候,我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