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子,一边上船道,“我第一次来,不知道你们这儿的规矩,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哇。”
小哥握起桨,正要撑船,见我递过去一把金叶子,仿佛吓着了,眼睑扑簌几下,赶紧道“够了够了公子,两片就够了……您现在不用给我,若我……若我服侍得好,您再给我也不迟。”
我便又无所适从地把钱揣回去“噢。”
忽然想到他方才说的“服侍”二字,怕他误会了什么,又赶紧道“我登你的船,只是想到这湖上看看夜景来着,你同我说说话就可以,其他的都不用做。”
他极听话,点头道“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只同公子说说话,公子给我一枚金叶子就可以。”想到什么,放下桨,凑到我身旁半蹲着问我,“公子,我这儿有酒也有茶,你想喝什么,我去篷内给你拿。”
“我今夜吃多了,喝不下酒,怕也喝不下茶。”我笑道。
他眼睛忽然一亮,指着远处他的总部——一艘豪华的画舫“我前些日子下船买了酸梅茶放在我画舫中的房间了,里面有梅子和山楂,酸甜爽口,正好可以用来消食,公子若是方便,可以同我去画舫中取。”
我不舍得叫他失望,于是欣然同意道“好啊。”
他开心若孩童一般,又微微露出些羞赧“与画舫中诸位哥哥的房间比起来,我的房间有些简陋,公子不要嫌弃我呀。”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其实不止是房间,我自己同哥哥们比起来,也不够好。”
这句话把我蛰伏已久的保护欲给唤醒了,我望着他,认真道“其他小哥哥又不给我拿酸梅茶,他们如何同我没多大关系,你在我眼里已经是最好的了。”
今夜这月光如此明亮,他羞红了的半边脸被我看得如此清晰。
总部的画舫一共三层,绣闼雕甍,雕梁画柱,当真是华丽万千,建造这画舫应当是花了大价钱的。当然,老板并不亏本,因为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往里面送金子来的人,小哥跟我说,这画舫上挤满了达官贵人,他们一高兴了,就豪掷千金,只是脾气多半不好,更有甚者……
更有甚者怎么样,小哥没往下说,但我看他这脸上的巴掌印子,也明白了个七八分。
画舫上的人当真是多呀,那小哥不好意思拉着我的手,便攥紧了我的衣袖,走在我前面,一边引路,一边为我抵挡一些摩擦碰撞,真是贴心的很。
就这样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出来,走到了他的房间。那房间在二楼西侧楼梯口,进门后发现如他所说果然很小,且布置十分简陋,仅一张薄床,一张桌,一尊茶几,两个矮凳。我从他隔壁的房间路过,里面没有人,正好抬眼从窗户里打量了一翻,所以我知道小哥这个房间大小只有他隔壁的四分之一大小。
关上门后他为我抚平衣袖上被攥起来的褶皱后才放下我的衣袖,并略感抱歉地说了一句“得罪了”。
“无妨。”我道,他浅浅一笑,走到窗边的茶罐里去取茶,我道,“还不知小公子的名讳。”
“我叫君青,君子的君,青山的青。公子可以叫我小君。”
“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九。”
“可你看着比十九还小一些。”
“我年幼时父母就过世了,没做这个行当的时候,经常吃不上饭,所以看着瘦小。”
我忽然想到了某些事,抬头问他“你是南国人吗?”
他手中的茶匙顿了顿,酸梅茶撒出来了一些,可他没顾及上,抬头看着我,惊讶道“公子确认自己说的是南国,而不是南国府?”
“对,南国。”
他眼底生出些雾气,却又低头掩饰了过去“我父亲过世的时候,嘱咐我不要忘了自己是南国人。可南国早就不在了。小君本以为宣仪公主夺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