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爪枪还钉在屋檐上,绳索连同枪柄垂下来在二楼位置,梁珺应该是从楼顶下来的时候直接用那绳索滑到二楼楼道去的。
他在二楼楼道尽头碎了玻璃的窗口看,地面上有一滩血迹,这血迹滴滴答答地一直到楼梯口往下。
梁珺应该是在遇到他们之前就受伤了,但现在很难判断是尤欢伤的,还是她追尤欢的过程中因为钩爪枪的操作问题受伤,他也不知道她和尤欢见面之后发生了什么,那时她开了两枪,说明尤欢有可能攻击她了。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血迹攥紧双拳。
之前他来疗养院的时候,她和白诚接触过,但最后还是选择在那里等他回去,结果他回去就用手铐铐住她。
她那时哭了。
她从值班楼离开的时候大概就想好了要借着这个机会逃跑,她受了重伤,却拒绝他靠近,宁可负伤跑,也不愿意让他帮忙处理伤口。
她看着他的眼底都是警惕和防备,他想起她像看敌人一样的目光,心口一阵窒息一般的闷痛。
下楼回值班楼之前,他在疗养院的药房翻了半天,找了一些止血药和止血带,还有一些可能用到的伤药,带回去之后一股脑塞自己包里。
这时已经入夜,整座小岛十分安静,唯有海浪声一阵一阵。他背上包,带着手电还是走进了树林。
梁珺的伤不轻,如果不及时救治也不知会怎么样,他今夜必须找到她。
暗夜里海岛上的林子阴冷,韩立打着手电慢慢前行,不时四下望,至凌晨,一无所获。
其实树林并不大,眼看快走出头,他被无力感萦绕,脚步逐渐放慢,却在此时听见树丛里悉悉索索的声响,他侧过脸看去。
林子深处,一抹白裙裙角飞扬,非常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