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枕头上睡着了。
此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她用力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稍微坐起身,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止,嗓子干的要冒烟儿,她尽劲揉了揉脸,想把刚才的噩梦给揉碎了吞掉,太诡异了,她竟然会做这种诡异的噩梦,想到梦中的时靖循环着跳楼,她就全身寒毛直竖,整个人忍不住的直发抖。
“呸呸呸...”司琪用力扇了扇手,自言自语说:“梦是反的,梦是反的。”
肯定是昨天下午的偶遇,才让她夜有所梦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梦的对象会变成时靖,左思右想片刻,她只能归咎于实在太过担心时靖了。
给自己做完整套的心理加持,她四肢发软的爬下床,随手披了件外套,准备去楼下喝水,昨晚睡觉太匆忙,忘记拿保温杯上来,原本时靖想给卧室加个饮水机的,这样喝水比较方便,不过她拒绝了。
走廊里换了声控灯,她刚开门灯就亮了。
到一楼烧了点热水捧在手心慢慢喝着,窗外寒气弥漫,正飘着小雪,透过落地窗隐隐能看见外面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雪,等明天早上大概就能堆雪人了。
刚才的噩梦又试探着在脑海来回晃悠,晃的她心烦意乱,胸腔里好像崩着一根弦,默立半晌,她还是捧着杯子慢悠悠的晃回了二楼,因为这个诡异吓人的噩梦,其实她很不想再回去睡觉,可现在还是半夜,不睡觉又有干什么?
总不能拉时靖拉起来聊天吧!
漫不经心的上了二楼,刚到转角,走廊里蓦地出现了一个人,正隔着不远的距离与她对视,猝不及防之下,吓了她一大跳,等惊吓过后,她才发现是时靖起来了。
“你怎么醒了?”司琪拉他起来聊天的念头刚被强压下去,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也太巧了。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心有灵犀?
她很有些窃喜的迎上去,笑眯眯的把水杯递了过去:“正好口渴,所以下来喝点水,我刚烧的,你要喝吗?”
然而她并没有接收到任何回应。
时靖好像没看见她似的,径直越过她继续往前走,连吭都没吭一声,绝对的无视状态。
司琪:“......”
她一愣,下意识觉得这个时靖似乎还是有些奇怪,明明昨晚睡前还跟她说过话的,怎么现在理都不理她了,她转过身刚准备跟上去,可等她视线扫过时靖的双脚时却又顿住了,时靖没有穿鞋袜,就这么赤着脚上了三楼,而且他左手的手心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银芒。
“时靖,你去哪儿?”她忙不迭的把保温杯搁在地上,赶紧追了上去,“你那睡衣太薄,小心感冒。”
时靖并没有理她,他好像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人,只是沉默的上了三楼,径直走向阳台,推开玻璃门,然后穿着睡衣赤着脚,就这么踏进了雪里,直愣愣的走到阳台边上,仰头望着黑暗阴沉的夜空,寒风呼啸,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的他的睡衣,他好像神魂出窍似的,站在风雪中怔怔发呆。
“时靖,你怎么了?”司琪裹紧了外套,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紧张无措的小声追问。
时靖不言不语,只是仰头望着夜空发呆,全身僵硬成了一截木头,毫无知觉,雪花飘落,很快就让他“白发从生”,有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慢慢融化成了水,顺着眼角鼻沟滑落,就像是泪。
太不正常了,眼前的人就像突然被人抽空了灵魂和精血,变成了一具无知无识的行尸走肉。
司琪感受到胸腔剧烈的跳动,心脏紧张的都恨不得顺着噪子眼冲向九天,时靖的状态太不对了,整个人好像是在梦游。
对,对,对,就是梦游。
对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