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宫雪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忽然又道:“梅香寒怎么没来?每次这种时候,她不是最爱展示自己的善良和关怀吗?”
梅长恭的脸色本就不怎么自在,听到梅宫雪的问话后也是一愣。
其实这件事他也有些好奇,本来今天早上,就想着让梅香寒一起来的。
他的本意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两姐妹的关系。
即便梅宫雪写了断亲书,但毕竟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慢慢把关系修复好不就行了?
可阿香竟罕见地拒绝了!
梅宫雪的眸光阴沉,“等到了明天,我大概就会在公堂上见到她了!至于你,梅长恭,以后离我远一些,我已经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罢,她便让人将梅长恭撵了出去。
梅长恭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扯着嗓子问道:“什么公堂?你的话什么意思?阿香又怎么惹着你了?你可不许再害她!”
“我害她?”梅宫雪的声音里都染上了恨意和冷漠,“分明是她害惨了我!”
梅长恭听的云里雾里。
梅宫雪扫了他一眼,发现他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
看来晟国太子的事,梅长恭并不知情。
那会是谁呢?
就凭梅香寒那个胆子,绝对不可能做出挑断手筋脚筋的事情,定是有人在帮她!
最有可能的,便是侯府的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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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排除掉一个梅长恭,那就只剩梅砚君和梅鹤鸣了!
梅宫雪手一挥,转身上了二楼。
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将梅长恭那张满是困惑又带着些愤怒的脸,彻底关在了外面。
红袖并不在铺子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最近变天,昨晚突然发烧了,此时人正在周大夫那里。
梅宫雪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她先将周赴的留给她的药膏收好,然后打水,洗去了满身的尘垢,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服,这才再次出门。
…
庄子那头,因为周赴的死讯已经提前传回,所以办丧事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之前两次来都是热热闹闹的庄子,今天一片哀伤。
正厅中央停放着周赴的棺椁,周围还有一些白色的纸扎,有用纸做的童男童女,还有武将最喜欢的马匹、刀剑等。
那些纸扎在烛火的照应下,显得阴森又凄凉。
众人都过来上了一炷香,发出低低的唾弃声。
梅宫雪则是在一旁,默默往铜盆里添着纸钱。
时不时有人过去劝她节哀,但梅宫雪平静又耐心地和每个人解释,“周赴他没死,你们都误会了,他只是睡着了!”
而每个人听到这话后,都会古怪地看她一眼,然后默默转身离去。
特别是陈默,他本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粗人,偷偷地将琴姨拉过来,指着梅宫雪问。
“这丫头脑子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不行的话,我去找个大夫过来给她瞧瞧?”
琴姨却是叹息一声,“小雪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姑娘命也苦啊!算了,就由她去吧,慢慢的,会好的!”
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痕。
两人回到后堂,琴姨正在收拾一个箱子。
是周赴之前就送回来的,里面装着的基本都是总镖头的遗物。
之前被赵章那个狗贼抢走,是周赴借着铲除阉党余孽的机会,这才找了回来。
“那块玉佩怎么不见了?”琴姨翻了半天。
“哪块玉佩?”陈默下意识问道,但话刚出口便反应了过来,“你说周赴的那块吗?”
琴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