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妈的,牛大油,你怎么不讲义气!”
两人再次去拽他。
然而,牛大油连眼睛都不再睁开,跟死人一样瘫软着,不管他们怎么拉扯,就是不醒。
要是平时,这两人或许会把牛大油扛起来一起去厕所。
但现在大家背后都还背着尸体,两人无法在背着沉重的尸体的同时,去扛一个背着尸体的人。
算了,这么能睡就让他睡去吧。
这不讲义气的王八蛋,等明天再找他算账!
“走。”
丁八两和十南出开门出去。
深夜的走廊格外安静,房间距离公厕很远,还是能闻到远远飘来的厕所臭味。
那是一种很混合的味道,除了排泄物,还混杂着潮湿的霉味、死老鼠腐臭味、以及浓厚的烟味。
两人骂骂咧咧,豆豆鞋和人字拖在破地毯上快速踏过。
“妈的,这臭味,老子好久没闻过了!”
“是啊,这么臭,让我想起那个老太婆。”
“哪个老太婆?……哦……哦!卧槽,你别说,还真别说,那老太婆死在那里是真的臭!”
“你别说了,我一想到那老太婆的死样就想吐。”
公厕连接着水房,不分男女,没有小便池,全都是单独的隔间。
窗外看不见月亮,只有一盏昏暗的钨丝灯勉强照明,隔间里暗到几乎看不清楚。
本来十南不想上厕所,但丁八两说肚子疼要上大号,也就跟着一起蹲会。
这两个人不敢关门,找了两个相对的隔间,面对面上厕所。
要完成蹲下这一动作,两人都不容易。
不仅仅是他们穿着绷紧屁股的小脚裤,背后还都背着尸体。
一个背着喝百草枯而死的尸体。
另一个背的是上吊尸,脖子被扯断,稍微往上送一点,尸体脑袋就掉进了颈窝里,令人头皮发麻。
折腾半天终于蹲下,要不是尸体很重,现在还挺像当年读书时,躲在厕所抽烟的感觉。
十南甩开遮住眼睛的刘海,看见丁八两身上的上吊尸,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个老太婆。
“八两,你身后那具尸体,跟那个老太婆好像啊。”
“去你妈的,能不能别提,我屎都夹断了!”
“我总想起那事,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把那老太婆的孙子带走,大晚上的,老太婆追了我们半个山头,差点就给她把孙子要回去了,结果后来吊死在我们房子后,臭了我们好几天,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之前去踩点的时候,那老太婆不是说自己没出过山吗?”
丁八两拿出了一根烟,点燃咬在嘴里:“谁知道,乡下老太婆说的话不可信的。”
“可是……哎……说实话,这事我有点内疚,拐别的孩子时我也没过这种想法,但那个老太婆在我窗子后上吊的,我有些后怕。”
“内疚个屁,你又不是只干了那一单。”
香烟味飘到十南鼻子里,十南烟瘾犯了,伸手说:“你哪来的烟,给我一根。”
“什么?”
“烟啊,烟啊,你在抽的烟啊,给我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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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抽啊。”
“那你嘴里咬的是什么……”
钨丝灯突然光芒大盛,照亮了所有隔间。
十南看到,对面的丁八两正瞪着他。
那具断了脖子的上吊尸的脑袋,耷拉在丁八两肩膀上,嘴里含着半截点燃的香……
……
天蒙蒙亮。
丁八两和十南两个人回到房间。
见牛大油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