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的尸体坠下去。
攻城战进行得十分惨烈,
陶谦的声音已经嘶哑,
但他仍然在声势力竭地下达一个又一个的命令,
也多亏他这位老当益壮的徐州牧,
亲自在战场第一线坐镇,
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徐州军士卒们,
才没有在这样艰难的局面下溃败。
不过久经战阵的陶谦十分清楚,
如今他们徐州军,
只是凭借他本身在此,
故而士卒们心中都提着一口气坚持着,
可是这种坚持却不能持续太久,
早晚会崩溃掉,
如今在这种情况之下,
只能艰难地拖下去,
曹军人数虽然众多,
但是他们身为攻城一方,
他们耗费的精力以及承受的压力更加巨大,
即便能够轮换,
可是如同这般毫不停歇的持续进攻,
他们此刻也到了强弩之末。
陶谦身旁的亲兵,
数次建言他回去休息,
都被老人恶狠狠地打断,
暴烈地怒吼道:
“将士们都在此刻拼命,我身为徐州牧,有何理由,有何颜面独自休息!誓与将士们共存亡!”
陶谦的话语,
让城头上的士卒们士气为止大震,
随着军官以及士卒们的传话,
城头上所有的徐州军都知道了他们主将的誓言,
徐州军士卒们仿若被打了强心针一般,
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将曹军的又一波猛烈进攻赶了下去。
就在这时,曹军的后军中,
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铜锣声,
无数的曹军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后退,
见到对方终于鸣金收兵的事实,
城头上的徐州军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陶谦手扶着城墙头,
两条腿实际上早已经麻木僵直,
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城墙上,
此刻见到曹军终于退却,
身体达到了极限的老人终于支持不住,
勉力扶着城墙的胳膊一阵剧烈抖动,
身子一个趔趄,
就准备要往旁边倒去,
还好身旁的亲卫首领眼疾手快,
一个箭步冲到了这个老人的身边,
连忙将他稳稳扶住,
“大,大人……”
“噤声!”
陶谦沉声喝道,
但是声音却异常的虚弱颤抖,
重重地呼吸了两口气,
好不容易把气顺了过来,
“将我扶回去,尽量不要露出破绽。”
亲卫首领连忙点了点头,
扭头向身边的下属们使了个颜色,
一行人簇拥着陶谦,
缓缓地向着城下走去,
看似是在贴身护卫着陶谦,
但实际上更是将他紧紧扶住,
将这一路上想要上前来的徐州兵卒全都挡在外围。
陶谦强打着精神,
向着四周的士卒们不停地挥手致意,
但是他脸上的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只不过此刻的众人,
都不曾看清这一点,
好不容易在亲卫的‘保卫’下,
登上了一辆早已等候的马车,
陶谦再也支撑不住,
一头栽倒在宽大的马车中,
车上的丫鬟被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亲卫首领在车外嘱咐了几句,
小丫鬟才颤悠悠点了点头,
伸出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