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要说自己刚才施术救人、确实是卖了他一个不小的人情。可站在人家的角度来看,自己这边宰了李子麟扭头一走;可他这么多年打下来的那点家业,可是被牢牢拴在了混同江上,动弹不得啊! 他就不怕被漠北人秋后算账吗? 江湖人恩仇必报,虽然没什么可说的;但他这报恩的代价,也实在太大了!所以沈归在听完之后,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句话 “我既然来了,李子麟的命就不是他的。已经捂在锅里的肉,怎么飞都飞不出去。而且这是我自家的事,别人也插不上手;治你腿的人情,先这么欠着吧。” “没事?那你为了找我,还吓唬人家李明翰?” “小黑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受伤这事,是给我做的套呢?” 沈归心里清楚,像小黑子这种地头蛇,有的是耳目;但他却没想到,依然做的如此隐秘,仍然没能瞒过这个土流氓的眼睛。不过他就算是消息再灵通,也始终都是个土流氓罢了,根本构不成威胁。 毕竟以沈归的身手而言,想要把这江心岛变成一片死地,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所以他也不想继续跟这个长着胡子的小白脸、再继续磨牙费舌头了;刚准备“借”几颗人头立立威风,小黑子却又嘿嘿一笑,伸手捏起地上的废箭头,放在沈归面前晃过 “沈少爷,我小黑子好赖不济,也是滚过江湖的汉子,哪能干出那么下作的事呢?而且您瞧见了吗?这上面虽然刻着一个“凤”字,但是城西那位始终都是个娘们,下手不会这么干净利落。我和老郝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跟那群做生意的老头子,更没什么利害冲突……您见多识广,麻烦您断断;这埋伏我的弓手到底是谁?咱俩之间,到底是谁给谁下套?” “你惹了谁,自己琢磨去,与我无关。如果要是我想动你的话,也用不着这么麻烦。要不然咱俩打个赌,三息之内,我能要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沈归放了狠话,方才还斗鸡一般的小黑子,竟然反而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抬头问沈归 “你和李家是姻亲,我凭什么信你?” “小黑子,你跟我玩这套,纯属多余!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又能怎么样呢?我看你是土皇帝当久了,掂不轻自己的分量了吧?” “…哎…老郝家没什么背景,虽然两头都交下了几个人,但跟你肯定没法比;东幽商会就更别提了,看起来与李家分庭抗礼,可实际上就是李家自己竖起来的大旗,给本家挡风用的;至于城西那娘们,我暂时还摸不透,不过终究是吃女人饭的……” “小黑子,咱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跟神石部族勾结的人,到底是谁?” “……现在东幽路已经换天了,勾不勾结的事,还重要吗?你只要想明白一点,这事儿就全清楚了我们四个饭碗里的那点粮食,全都是二茬饭。” “…明白了…小凤娘这人,如何?” “脚大了点……” 沈归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好好在岛上养你这条废腿,三天之后再回大荒城。额……以后挣你该挣的银子,把赌坊的关系断干净了,要不然还得被人算计。” 小黑子听完之后,又低头看了看那根箭头,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了短短的三个字 “知道了。” 无论是把头还是东家,与赌坊合伙做局、圈苦力入瓮的事,本就是江湖道的老黄历了。沈归一看他手下弟兄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伙人显然是没攒下什么银子来。至于说小黑子被人暗算,到底是因为多吃多占、还是与赌坊分赃不均,与他也没什么关系,也用不着非刨根问底。 他这一趟过江,主要就是想搞明白一个问题到底是不是李家的“余孽”,最先倒向神石部族、并在背后推波助澜,架李子麟上墙。 虽然眼下他与李乐安还未成亲,但东幽李家也算是他的姻亲。在出手“自灭满门”之前,总得问一个明白才是。就算不用与谁交代什么、可得先过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关。 其实小黑子给出的答案,一点都不奇怪,甚至是理所当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