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长长地吸了口气,手腕一抖,手中短鞭便化作一道利剑,如闪电一般刺了出去。
耿护院只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好似没有看到对面的惊天一击。
南竹见此情景,嘴角微微翘起,她觉得耿护院之前的反应只是虚张声势,认为真实的他已是一个纸老虎,不堪一击,她有信心一击杀人。ii
等到短鞭快要击中耿护院的时候,他将手中长枪微微抬起,以一个诡异难寻的角度刺了出去。
只听‘噗嗤’一声,传来一阵异物刺入血肉之躯的声音。
随后便是女子的闷哼声,以及年轻男子的惊呼声。
只见那杆由碎木屑组成的长枪,已是势如破竹般刺入了南竹的胸膛,然后炸开。
南竹手中的短鞭如失了魂般低低垂落,未曾伤到耿护院丝毫。
耿护院轻轻松手,半截枪杆掉落在地。
南竹眼底的神韵慢慢消失,低声道“果然好枪法,是我大意了,不然的话,输赢未定,死的很可能就是你了。”
耿护院对着对手抱了抱拳,语气肃穆道“在下侥幸而已。”ii
南竹呵呵一笑,胸口的鲜血如不要钱般流淌,不过是数息的工夫,她的脸色已是惨白,想来死亡只是转瞬之事。
观战的年轻男子立时跪倒在地上,口里不住地求饶道“前辈,都是这个贱人的错,是她要挑战您的,跟我没关系,只求前辈绕我一命,我们春雪堂一定会有厚报的。”
南竹很是艰难地回身看了年轻男子一眼,语带嘲讽道“赵宗道英雄一世,怎么有你这般软骨头的儿子?”
年轻男子的眼底恨意汹涌,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位不和自己心意、屡次出言嘲讽顶撞的俏丽丫鬟,只是碍于耿护院的神威,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到了这时,胸腹间气血翻涌的耿护院再也支撑不住,张嘴便是吐出一口黑血,身子缓缓颓倒。ii
就在耿护院即将摔倒的时候,孟然急忙上前几步,将这位连杀两人的武道宗师扶住,语气急切道“耿叔,您没事儿吧?”
耿护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
孟然放下心底的石头,轻轻舒了口气,扭头示意身后的其他人收拾残局。
林姓刀客、林冲、花荣及品花道人上前几步,将年轻男子及中年妇人团团围住。
之后便是一阵规模不大的打斗。
孟然将耿护院交给受伤的李浩然,随后又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南竹问道“不知前辈可有什么遗言要交代?若是晚辈能够做到,一定尽力去做。”
南竹嘶声一笑,说道“你把我葬在这座小岛上就行,至于别的,也没什么要求,只需你们早日离开这里。”ii
南竹很是费力地喘息了几下,接着说道“我师兄最是护短,他若是知晓今天的事情,一定会杀了你们的,你们快走吧,离开这里”
孟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一定按照前辈的吩咐去做,愿前辈安息。”
南竹的眼前一片模糊,有点点泪光溢出眼眶,声音微弱的说道“师兄,我走了,你自己要好好地,不要太过难过”
说到这里,南竹已是断了气息,身体的温度开始降低。
至于她是否有未说完的话,是否有未完成的心愿,就无人可知了。
孟然对着尸体很是恭敬地施了一礼,随即慢慢低下身子,将眼前女人的眼睛轻轻闭合。
等孟然重新起身的时候,隐约间看到一只七彩斑斓的蝴蝶从南竹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朝着南边的方向飞了过去。ii
孟然好奇之下,伸手去抓了一下,只是抓到了微微燥热的秋光,并未留下那只南飞的蝴蝶。
等蝴蝶飞出天际以后,孟然才缓缓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