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末,孟府的下人已开始了繁忙的午宴准备,打扫庭院擦拭门窗,劈柴做饭收拾厅堂,忙得不亦乐乎。
就连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晓飞也在厨房里指挥帮忙,俨然一副府邸主母的模样,清脆的喊叫声传到了后院四个清闲男人的耳朵里。
李浩然掏了掏耳朵,看了一眼正在挥刀练习的孟然,对着身旁的耿护院笑道“耿兄弟,你说孟小子昨晚有没有”
耿护院闻言知其深意,嘴角微微翘起,摇头道“没有。不过孟然在半夜里忽然气机极速流转,颇为古怪。”
李浩然撇嘴道“这小子忒胆小,到嘴的肉也不敢吃,真是浪费啊。”
耿护院还没说话,一旁的林姓刀客‘噗嗤’笑了一声。
李浩然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满地问道“你小子笑什么呢?”ii
刀客立时抿起嘴唇,摇了摇头。
耿护院接过话茬,轻声道“别看孟然身形高大,但他的年纪还小,这种事情还是日后再说,若是沉迷其中,怕是会影响以后的武道修为。”
孟然收起手中的长刀,一脸悲愤地看着亭中这三个无所事事的老男人,咬牙道“你们要是憋不住了可以去醉花楼,银子我出了,要是只叫一个姑娘,别怪我看不起你们。”
亭中坐着的李浩然、耿护院与林姓刀客齐轰轰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颇有穿透力,引来了正在厨房指挥的宋晓飞。
她轻挪莲步来到了后院,笑意涔涔地看着孟然,显然是听到了有关醉花楼的那句话。
孟然很不自然地笑了下,说道“那个我还要练刀,你们忙,你们忙。”ii
长刀尚未开始挥舞,孟然的耳朵上已经多了一只素手。
宋晓飞轻轻地扭了一下,娇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整天没个正行,练刀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孟然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练刀当然能堵住嘴了。”
宋晓飞的嘴角微微翘起,笑道“你就好好装傻吧。”
孟然很是欠揍地附和道“我本来就很傻,不需要再装了。”
宋晓飞轻哼一声,转身就走,在即将跨过小门的时候,撂了句话“你再练一会儿就停下吧,等会儿还要洗澡换衣裳呢,别让客人看轻了。”
孟然对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倩影应道“知道了,马上就好。”ii
等宋晓飞回到厨房以后,李浩然调侃道“孟小子,这么好的姑娘你确定丢在嘉兴?就没想着带她走吗?”
孟然轻声叹气,说道“能带到哪儿去?我是去道宗,不是去游山玩水,拖家带口的像什么话。”
李浩然听到这个回答,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即将离家漂泊的人是他。
耿护院则是一脸欣慰地看着孟然,笑道“此事倒不急,待你解决了个人的事情,再回嘉兴也没关系,不过是几年光阴罢了。”
孟然轻轻点了下头。
倒是林姓刀客有些摸不着脉络,只是默默地听着,并不插嘴。
皇宫内书房。ii
皇帝在离开宣政殿以后,便进了自己的内书房,先是长嘘短叹了一阵,随后坐在书桌后面,再次将衣袖里的那张纸条拿了出来,认真地盯着上面的四个字看,满是疲惫的脸颊显得有些焦躁难安。
“这该死的异象,只给四个字的批言算什么?朕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陈北望那小子去了北边,李先生又借口养伤不肯露面,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算了算了,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梁亨念叨了一阵,便将纸条扔到了桌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走到书架旁边,抽出一本书细细阅读起来。
正自入神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