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不时地点头,心里很是激动,想着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自然也要见识一下那片不同的大地,瞧一瞧那里的景致与人物,感受一下和江南迥异的天地与风情。
他幻想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耿叔,您当年在北地做什么的?”
耿护院只是沉默,不愿提及当年的具体情节。
孟然也就很识趣地转换话题,尽量不涉及到个人隐私,只问那些诸如风景雄城以及美食之类的问题。
“耿叔,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唔,我算算啊。”耿护院慢慢张开右手,缓缓收拢指头,嘴里念叨着时间,“恩,七年,待了整整七年。”
“这么久啊,那为什么回了江南?”
耿护院叹了口气,说道“都是一些老掉牙的事情了,不说也罢。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孟然见耿护院没了谈性,也就收敛自己的情绪,安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抱膝,将头枕在膝盖上闭眼休息。
夜色渐深,鸣啾的昆虫已经开始收敛声息,只剩下三三两两不识趣的虫子在那里轻声嘶鸣,火堆两侧的人影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等稀疏的虫声停歇下来,孟然慢慢抬起头,晃了晃酸痛的肩膀,悄悄地起身离开火堆。他正在活动背部肌肉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耿护院的声音。
“少爷睡不着吗?”
孟然霍然转身,看着火堆对面已然站立的人影,回道“恩,第一次露宿野外,没什么困意。”
耿护院轻轻一笑,“上次不也在山神庙住了两晚嘛。”
孟然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哦?”耿护院玩味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山神庙好歹是个建筑物,能够遮风挡雨的,还能躺着休息,起码心底有一份安全感。而这里只能坐在火堆旁边,还得时刻警惕着四周,以防有野兽出没,我有些睡不着。”
“习惯了就好了。”
孟然撇撇嘴,“那也需要个过程啊。”
耿护院哑然失笑,随即说道“那好吧,闲来无事,你就练练刀法吧,累了的话还能闭眼歇会儿。”
孟然微微点头,回到火堆旁拿起了单刀。
‘呛啷’一声,长刀出鞘,孟然先是按照方兴教的套路耍了一遍,随后站在那里,开口问道“耿叔,要练练吗?”
耿护院摆了摆手,“我身上有伤,就算了吧。我教你怎么练习吧。”
孟然有些兴奋,想着能够学到什么不世传的刀法秘籍。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耿护院并没有传授他如何高深玄奥的招法,只是让他重复刀法的最基本动作,让他在原地挥刀练习直刺、斜撩、竖劈、回掠。每个动作各两百下。
孟然练了一会儿,就已是满头大汗,后背的衣衫已经紧紧地贴在身上,夜里山间的气温又有些低,孟然的周身缭绕着一团白雾,很是奇幻。
即便如此他也并未停下,只因这练刀一事,并无终南捷径,也没有一蹴而就的先例,只有踏踏实实地练好基本功,才有可能成为高手,再如何花团锦簇炫目花哨的招式都比不上扎实的基本功。
如果只是抱着一厚摞绝世刀谱就能成为高手,那么普通人也就不用努力了,直接坐在原地等待天上掉下一本刀谱就好了。
孟然完成耿护院吩咐的任务以后,又挥刀三百有余,方才缓缓收刀,围着火堆散步,平息体内翻涌的气血以及狂跳不止的心脏。
等孟然再次坐到火堆旁的时候,耿护院开口点评道“你的基本功还算扎实,缺的只是对敌的经验以及心底的那份狠辣,若是能够多加与人对刀,你的刀法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会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