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人有些熟悉。
江近月转过头,看着她问:
“画屏,是你呀,你如今在哪当差?”
小葫芦站在她身后小声重复:
“画屏,是你呀。”
和两年前木讷老实的样子不同,如今的画屏长开了些,更白更漂亮了,脸上还多了些精明和老练。
“夫人可终于认出奴婢了。”
画屏停下为她整理衣摆的动作,笑着说道。
她方才进来看到世子夫人带着孩子的画面,想起当初表姑娘是如何瞒着她、同她斗智斗勇的,心中难免感慨。
真是时移世易,如今连表姑娘的孩子都会跑了。
她回话:
“夫人,奴婢一年前放出去嫁了人,如今在国公府上绣房当管事娘子,专管针线一事。”
“这件衣裙是世子命我们赶出来的,怕夫人穿得不合身,所以奴婢来帮您理理,可没想到夫人的身段和两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真是羡煞旁人。”
江近月看着努力往她怀里爬的小葫芦,淡淡一笑,“有这个烦人精,我想胖些都难。”
但实则不是这样的,当年她在教坊司做舞女时,因为要保持身材纤细,每日所用膳食都有严苛的要求。
后来就算出了宫,她也照样秉承着在宫中的习惯,吃得很少很少。
前年陆晏廷刚带她到嘉州时,夫妻俩常常在夜里相偕外出,去街上寻觅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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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在酒楼食肆中,江近月不管对那道食物多么感兴趣,可最后也只吃一点点就很饱,再也吃不下去。
陆晏廷将菜名一一念出,问她喜欢吃什么,她都说不想吃。
他批评她挑嘴,可是只有她知道,那是因为她从前在宫中没吃过这些东西,所以后来看到,也不想吃了。
去年,陆晏廷常常抱着咿咿呀呀的小葫芦,说很快连小葫芦都要赶上她的饭量了。
眼看着今年小葫芦吃得已经比她多了,江近月还是毫无长进。
她的脑中正回忆着嘉州的往事,一个不留神,小葫芦爬到她怀里,已经把桌上的一盒口脂往自己脸上抹。
江近月急忙夺过瓷盒,用帕子把他红了一块的脸蛋擦干净,骂了小葫芦两句,让嬷嬷把他抱走。
小葫芦哼了一声,从江近月身上跳下去,跑到院子里玩了。
等侍女继续帮她整理好妆容,不多时,陆晏廷就回来接她前去赴宴。
看见自己一向素净的夫人盛装打扮,站在他面前。
陆晏廷的眼中流露出别样的目光,见屋中没人,他忽然将她抱到桌案上,低头就想去亲她。
江近月吓得匆忙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可别弄花我的妆,快走,一会儿来不及了。”
陆晏廷悻悻收回手,替她整理好裙裳,低声说:
“走吧,夜里、夜里回来再说。”
他牵起江近月的手往外走,却发现她的手冰凉一片。
“怎么了,有点紧张是吗?”
陆晏廷微微低下头,一脸关切地问她。
江近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京城和嘉州不一样,在嘉州时,她可以游刃有余地应对着那些人情往来,但在京城,在这个对她来说很不一样的地方,她又变回了一只鹌鹑。
她并不习惯出席这些宴会,如今要进宫,见到几十上百个夫人们,她心中更是忐忑。
好在当初和陆晏廷成婚时,外头没什么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众人只知道他和府上寄住的一位远房表妹成了亲,再多的调侃也止于此处。
若是被人知道教坊司曾经的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