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已是好了。” 陈氏闻言,将擀面杖收了,一边含笑道“你祖父带着禾山上山了,今日也不知是鸡还是兔?这大半个月,山上的野物怕都要被捕完了。” 陈氏本是随口一说,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后面的山可不大,猎物也多是些鸡兔之类的小猎物,连野猪都少见,若真是让禾山继续在山林中捕猎,怕是再过不了多久,山林里就要没猎物捕了。 族中可不止是他们一家子人,另还有些猎户。 他们家里天天有肉香飘出去,那香味和普通的家禽也是不同的,有经验的一闻就能闻出来。 元令辰想到此,暗中问了问系统。 却得到回复“其实普通的肉禾山也是吃的,只是需做的尽心些。” 元令辰闻言就对着陈氏说“日后若有草市,我们就买些肉吧,禾山天天上山捕猎,扎眼了些。” 禾山的特别之处,旁人是不知的,只他们自家人知道,连几位伯父家都不曾透露。 但若再这么下去,难免惹人怀疑。 毕竟他们家中都只是普通农户,哪懂得打猎,如今每次都有猎物下来,可不是惹人怀疑? 再加上种香蕈一事已经够惹人注目,再不知收敛,可就要引出矛盾来了。 若是太平年月,偶尔有些矛盾也没什么要紧,可如今战乱将至,正是需要族人齐心协力的时候,此时闹出矛盾到底有些不好。 猪肉一斤不到二十文,他们就是天天吃,也是吃得起的。 实在不值得因为些猎物与人闹出矛盾。 陈氏听了也不反对“也好,明日刚好有个早市,我问问你伯父伯母,他们若去,便叫他们带些肉回来。” 正说着话,就见元锦安带着禾山回来了。 他一手掀开背篓里的野草,从里面倒提出一只鸡来。 手脚麻利地放血拔毛。 陈氏见了,还从院里摘了几朵香蕈。 将鸡放进锅里慢慢炖着。 此时有些闲暇,祖孙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一旁坐着无事的元锦安也是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说笑。 殊不知五里地外的陆家庄子里,曾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赵管事正恭敬地站在庄子的正门前。 他的身前,站着同样心中忐忑的大管事秦继忠。 此时日已西斜,日光照下来还有一些余温。 只秦继忠却丝毫感受不到其中暖意,只觉得手心脚心俱都冰凉。 此时他们要迎接的人,乃是陆氏族长原配嫡出的长子。 只是族长原配早逝,这位嫡长子又自小体弱。 后来继室进门,嫡次子出生,陆氏全族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次子身上。 原先的嫡长子就这么被送上了云梦山。 时隔十年,他在全族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回了族。 甚至在短短十天之内,就在族中站稳了脚跟。 秦继忠面色凝重地看着远处一辆青蓬马车缓缓驶来。 一车,一马,一车夫。 十日前也是这般,悄无声息,不见任何锋芒。 可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若那人真无锋芒,又怎会叫族中尽心培养的二公子都退避了一射之地? 若无锋芒,又怎能引得老夫人数次夸赞? 若无锋芒,又怎能让族中大半族老倒戈相向? 与身后始终泰然的赵管事不同,秦继忠是继夫人的人,此时自然不愿看到这位原配出的长公子得势。 可偏偏形势比人强,他即便再是不甘也不得不低下头。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马车里,并不似表现得那么平静。 两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郎,一个神情淡漠,一个略有些急切。 “你找到了她的下落,你是如何找到的?” 魏林不知他为何会到了这里,甚至成了陆序的同门。 他只记得,姑姑逝去之后,他就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 此后种种,是再记不得了。 再次醒来,就到了六百年前。 然后在云梦山上遇上了陆序,可他们明明是同时下的山,他又是用的什么手段找到的她,始终让他不明白。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记得答应了我的事。” “你这般出现在她面前,她必不会理你。你莫非忘了,前世她可是直到死,都不曾踏进那栖梧宫的正殿一步。” 这话一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