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清理干净了吗?” “清理干净了。” “人呢?死了多少?” “没有出人命。只是都被吓得不轻。” 夜近三更,室内无光。 空旷的堡垒中,只两个身穿斗篷的人隔着黑暗在对话。 他们看不见彼此的样貌更不知对方姓甚名谁。但他们却似乎十分肯定,对面站着的跟自己有着相同的目标。 “没有损伤就好。我可以回去向智者大人报个好消息。” “事情既然告一段落,那些人怎么安顿?” “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聪明的人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愚蠢的人,就让他们随风而逝吧!” “明白了。” 对话忽然终止,黑暗再次如浓雾将一切包裹得密不透风。 终于,皮靴击地的声音响起。黑色的斗篷在黑暗里缓缓挪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阅读分界——— 贺平川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病,导致可以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 那远在天边却又感觉近在眼前的“岩浆”,此刻还在继续的、缓慢的、安静无声的从那条口子里倾泻着。 远远望去像是谁毫不留情的捅了老天爷一刀然后再迅速拔出,那源源不断而带着热气的血就开始无休止的淌。 而那“鲜血”所到之处,是肉眼可见的迅速、剧烈的形变与消融。 他就那样,对着那副景象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直到谁撞了他个趔趄,他的神魂才重归体内。 在脑子清醒之后,他看见周围簇拥着很多人,像是在簇拥着什么至高无上的人那样密密麻麻一片。 可那些人的神情却写满了不安与惶恐,正在拖着自己的家当拼命的跑。 他又被逆流的人撞了几下,终于把心里的事儿给撞出来了。 ——这附近好像只有这么一个村社,那他哥哥会不会就在里面? 不想还好,细思极恐。 贺平川面如菜色的往前方挤了几步,奈何反而被迫倒退。在人群里始终出不来。 当人群由多到少渐渐走得差不多时,才有个垫后的中年人拉了仍自望眼欲穿的贺平川一把,语重心长的道:“小伙子发什么傻?还不快走?一会儿该过来了!” 贺平川再往那边望望,但见包裹着浓烟与焦黑的“血水”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这边爬来。 他当下一个犹豫,问:“你们,都出来了吗?那里面的人?” 中年人一边拉着他走一边道:“都出来了,昨天晚上看见天有异象大家就已经准备走了。” “全部吗?” “对,都出来了。” 贺平川陡然松了口气,他老哥没在这儿就是最好的消息。 贺平川的脚步加快,跟着中年人跑着离开。 二人跑了一段距离,周身所觉热度渐渐减弱,那明亮的红色也看不见踪迹。他们一直跑,跑到了一处宽敞的高地,那些拖家带口的人都在这儿暂作歇息。 “那是什么?” 没了内心的担忧,贺平川又开始有空好奇了。 “不知道。我猜是上面发大水了。”中年人指着天 贺平川有些好笑:“大水?天上的水原来是这个颜色还那么烫啊?” 中年人老脸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哎,我猜的。这也不是不可能嘛。传说十万年前的那场大战,天上也发大水了,也是红的,还死了很多人!” “你说的是‘通天之战’?”贺平川笑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大家一起反抗旧世神的那个!” “那是传说啊。”贺平川忍俊不禁。 中年人哈哈一笑:“嗨!我就这么一说。我的意思是它们像。” 贺平川笑眯眯的还待接话,一旁坐着的一个黑脸汉子冷冷笑了一声。 “什么天上发大水,要真是天上发大水也轮不到咱们跑。” 贺平川想了想将脸转过去,一本正经的点头:“你说的的对,话本里,通天之战的大水可是把十界淹没了半数,咱们脚下的地差点就成泽地去了。” 黑脸汉子抬眼看了贺平川一眼没再说话。 他见人家不回应,又朝着那个中年人说话去了:“你们看起来也不是很慌张,是不是这一代经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