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陈大刚刚好像就是从对面过来的! 刹那间,朱一霸突然回过味来,虽然他并不知道缘由,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安心。 再往对面的早饭摊看去,那两个寸头不知为何竟坐在了一起,只管低头吃饭,再没朝他这边看来。 朱一霸长舒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心中再无一丝不安和纠结,快步跟了上去,脚步声砰砰砰的有力极了。 眼看着这名粗壮汉子从一开始的沉默、畏缩,到现在的意气风发,握着个砂锅般大的俩拳头,像是坦克一样轰隆隆的冲了出去。 马荣成悠哉悠哉的走在最后面,用余光瞥了眼路对面那早饭摊。 不知何时摊边上多站出了一名新来的年轻人,正朝着他们望来。 同样理着寸头,身形挺拔的一看就是部队出身的领导。 原先吃着早饭的那两名寸头,此刻站在那名领导身后,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都说军令如山,显然这是对方担着风险故意放了水,马荣成摇头晃脑,感慨起来。 很早以前军警不分家,对于马荣成这个年龄的老警察来讲,两边都是自己人。 “年轻真好,咦,感觉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 “嘿,我也上赶着年轻一会儿,就是不知道这一路上,我这老腰还吃得消不?” 悠闲的背着手,马荣成脸上挂着满意微笑,缓步离开。 马路对面。 恰好赶到的年轻男子站得笔直,目光毫不避讳的望向朱一霸等人所在的宾馆大门。 他的身后站着俩名便衣战士,皆微微低头,年纪较轻那位的耳朵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天冷冻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年轻男子站了很久,直到视野中的那群人尽皆离去,方才缓缓掏出手机,拨出电话前,瞥了眼身后站着的俩战士。 带队的班长还算有眼力劲,一把拉过年轻战士站得远远的。 嘟嘟嘟。 “朱老,我是小林。” “人走了。” 听筒里只有电流杂音。 林哥咽下一口口水,说道:“朱老,去年的边境事故导致小朱一蹶不振,归根结底还是战友的牺牲让他始终无法释怀,躲是躲不掉的。” 林哥换了个称呼,郑重道:“首长,小朱自小在大院长大,铁打的我们军人的种。您真忍心让他就此沉沦,待在地方上,把骨头都给泡软了?您常说,要让子弹教会孩子做人,现在也该小朱脱胎换骨的时候了。” 虽然对方看不到,可林哥还是啪的一个立正,坚决道:“请首长放心,小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京城!” 半响,对面终于传出回答,声音并不似林哥称呼的首长所该有威严,听着更像是一名忧心忡忡的老父亲。 “小林,我没想到你会支持朱一霸。” “诶,我知道了。” 首长没开口,林哥自然不敢先挂下电话,又过去半响,电话里,朱老突然问道:“那个叫陈书的警察,人怎么样?” 林哥眯起眼睛。 对于此次行动的来龙去脉和朱一霸决定前往缅甸复仇的缘由,林哥比谁都要来得清楚。 来云省之前,他在飞机里就做好了不管任何情况发生,也不管朱一霸任何解释,他都要把朱一霸带回京城。 至于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刻,他为什么突然选择了放手? 想必还是那个人的那句话,打动了他。 语气那么轻松,笑容还那么灿烂。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遗憾吗?因为我亲手报了仇。” 都是前线部队退下来的百战老兵,谁手头没有点深仇大恨?男儿当世,做的就是问心无愧。 所以林哥没有怪罪盯梢的国字脸班长。 周边没人,林哥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