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死死掐着丝帕,手腕青筋隐现,面色惨白,像是在回忆一个永远不想记起的噩梦,良久没有言语,一抹哀伤凝集眉间不散,秦风听到话风陡转,白雪从无忧无虑地快乐童年突然讲到这人间惨剧,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白雪突然泪如雨下,痛彻心扉,道:"娘就这样被那两个护卫活活打得吐血了,我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可是被大奶奶死死拽住,屋外围满了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劝说大奶奶,哪怕是后院管事都只能唉声叹气地看着,不敢多嘴。"
"娘和我一样,很怕疼,我知道娘很痛,我狠狠盯着那两个护卫,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们眼神那么凶恶,没有一丝怜悯,仿佛鞭挞的是一个牲畜,我知道他们是大奶奶娘家人,武艺高强,能上天入地的高人,我娘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他们就是一根手指就能活活的将娘戳死,却偏偏用木棍打了娘那么久,感觉像是打在我身上,好疼!"
"后来我嗓子都哭哑了,眼睁睁看着娘吐了好多好多血,多么想夺下那根棍子,恶狠狠砸在那两个畜牲的头上,可我连只鸡都没杀过,连只小狗都没力气按住,又怎么能对付那两个彪形大汉。"
"那一刹那,我只觉得我好没用,好没用。他们走了,院子里人也散了,没有人敢过来说句话,因为大奶奶最后丢下的那句话'谁若救这贱人,就与她一样活活打死',我不怪他们,他们也帮不到我们,娘被打得眼见活不成了,我是多么地无助。"
"我费尽力气将娘扶到床上,泪水又控制不住流了下来,那晚上的泪流尽了我童年的泪,娘便咳血便安慰我,嘱咐我去找爹爹,慢慢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眼睛却始终盯着丝帕那两句诗,娘死死地握着我的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白雪憋在心头的苦痛,一口气吐了出来,方才觉得好受了点,旋即又双手抱膝,无声痛哭起来,秦风怜惜上前轻抚其背,白雪泪眼蒙蒙凝望着远方星空,"娘,你在天上过得还好吗?我好想你,你是不是一样在想着雪儿…"
天意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