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恩怨复杂刚向彼此体内注入致命毒素的生死仇敌,居然在最后等死的时光里像普通邻居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尽管内容听起来颇有单方面人身攻击的意味。 “哈,就不能让我们……在最后的时间里,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儿吗……” 熨帖齐整的西装被揪紧的五指攥出道道褶皱,因体内不断攀升的温度,黑发男人苍白的脸上反而前所未有的血色充足起来。 鸦羽般的眼睫剧烈颤动着,他的肩胛内收脊背躬起,间或从喉中震出一声痛哼,能在此刻完整的说出这句话来已称得上是世间罕有的大毅力者。 库克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将自己一手造就而成的杰作纳入眼底,心中却不觉欢愉狂喜。 只是整个人空空荡荡的,好像彻底失去了什么难以分说究竟是好是坏,但绝对无比重要的东西。 这令她冷玉般的脸庞上几乎现出一种麻木的茫然,可竭力忍受着全身细胞撕裂痛楚的黑发男人此时被额头汗水氤湿了眼眶,所以没能看见这意味复杂的难得一幕。 “天海……” “……什么?” “要不要——再陪我去趟、老地方?” 劲装女人闻言沉默片刻,忽而问道:“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 为什么还不发作? 木云和泉似乎是想扯起嘴角朝她勾出个记忆中十分熟悉的弧度,但现在身体残存的精力不允许他去额外关注自己的表情,因而他失败了。 他似乎对此很是遗憾,便也只能用勉强从唇齿间挤出的气音给予她回应。 “放心……足以支撑、唔!支撑你带我去到那里。” 库克以为他没有拿到酩悦身中那种奇毒的解药,因此为了以牙还牙一命抵一命,一定会在她身上用出同等折磨的毒素算作复仇。 可惜她猜错了。 一命抵一命是真,可那也是他木云和泉用自己的命去跟她相抵而已。 风原有闲所中那种剧毒并非天底下只此一份的孤品,虽说那是由两种毒素复合叠加而成,制作解药的难度相当之高。 但在降谷零从组织里拿到毒药样本——拿解药会引起他人警惕,可随手包揽毒药这种事在组织里可并不稀奇——然后将其交由灰原哀进行日夜不休的解析实验以后…… 那份奇迹一般成功被研制出的解药于昨晚就被风原有闲服下了。 那孩子肺腑所受损害无法完全逆转,必定会落下病根,但好在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让木云和泉在得知消息后彻底松出一口气。 所以他找罪魁祸首报仇是真,但注射进库克体内的东西,也绝不是当事人自以为的“折磨人为乐”的恶劣产品。 一者没那个必要,二者…… 再怎么说,他们公安的研究所到底还是个官方正规机构,在变态这条道路上,就算开着四个轮子的也就只能远远望一望黑衣组织的列车尾巴。 库克不知自己的一切筹谋都败于组织的得力干将波本威士忌,因此并不理解木云和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同样听见了门外走廊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却只当自己不知。 既是懒得在杂鱼身上浪费心力,也是因为面前奄奄一息男人方才的话语。 算了。 她漠然的想。 既然他到了这种时候都还想着不能放她在这儿伤及无辜,那她还不如直接遂了他的愿找个安静地方等药效发作,起码不像死在警察堆里这样晦气。 老地方么……这人觉得自己是以哪个身份提出这个要求的? 库克面上嘲意翻涌,但动作起来却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她上手揪住木云和泉的衣领一把将人从椅子上拽起,而后松开衣衫弯腰屈膝,一个横抱就把羽毛似的清瘦男人托在怀里。 “别吐我身上。” 她满是冷淡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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