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蔺太后为了掩人耳目,根本没有出宫! 余靖宁翻身要下马,因着胸前的伤口,行动不大利落。 余知葳心中一恸,赶忙跳下马去,去扶余靖宁下马。这种时候了,余靖宁连她的手都不敢握,只虚虚扶住了她的手腕。 兄妹二人走到蔺太后跟前,行礼道“见过太后娘娘。” “葳姐儿也在啊。”蔺太后的手被裘安仁扶着,瞧着连妆容都没怎么乱,她将发丝往耳后撩了撩,声音听着像个很和蔼的长辈,“上过一回辽东战场,果真就是不同了。咱们大衡的少年人都长大了,都有出息,如今这般大的事儿都能独当一面了。就算是哀家今日去了,也能放心将大衡交在你们年轻人手上。” 余靖宁很艰难地躬身行礼道“娘娘过誉了,身为余家儿孙,本就该保我大衡太平。况且娘娘千秋万岁,必然不会被此等蟊贼所伤。” 蔺太后好整以暇地对着余靖宁笑了笑,问道“宁哥儿这样快就出兵勤王了,可是得了谁的信儿?” 余知葳周身一凛,心道,来了。 余靖宁听闻这话,无悲无喜,往地上一跪,动作太利索,胸前伤口的疼痛险些让人哆嗦起来。余知葳眼睛闭了闭,也赶忙跟着他跪下了。 只听他道“臣在直隶休假,路遇叛军,心想直隶叛军必然意在京师,于是匆忙赶回救驾。” 蔺太后眯着眼睛,转起了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是你父皇将虎符留给你了,还是请了皇爷的旨意,哀家怎么一点儿都不晓得呢?” 余靖宁跪在地上,将头往地上触,朗声道“臣知罪。” 他豆绿灰的曳撒上血迹斑驳,那纹路像极了他和父辈两代人用命悉心护住的大衡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