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看点老港片,已经被时代淘汰了。”应铎垂眸笑睇她。 唐观棋却追问,太年轻有刨根问底的执着,说话也直接了当:“那你说我要注意小命,是打算怎么整治我?” “你觉得?”应铎并不直接说,有意让她自己想。 唐观棋看着他的眼睛,顷刻又趴在他膝盖上,摊了摊右手,表示她想不到。 膝盖像被小兔子的肚皮贴着一样,热热的软软的薄薄的,没有绒毛,是粉色的。 应铎淡笑:“你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唐观棋咬了咬唇,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地问: “会让我痛不欲生吗?” 应铎的手搭在她脑袋上,蓬松的长发埋了他的长指:“也有可能是早登极乐。” 唐观棋不明白。 都是要她付出自己的小命,早登极乐和痛不欲生不是一个意思吗? 应铎静静摸着她的长发,又丝滑又黑亮的一把,细细如烟,穿梭过指间像魅魔的皮毛。 唐观棋纤细的手指在他平板上戳:“我明天就要去伦敦了。” 应铎引导她和自己报备:“离开的前一晚,有无什么想同我说?” 唐观棋想了一下:“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她的关心很日常,偏是这样,像是稳定的恋人之间才会说的话。 她的心已经定了。 应铎看着她清秀如山荷花的脸庞,眼神温柔,结果她下一句是: “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变得更老。” 应铎的视线移到她眼睛,她直直看着他,眼瞳如乌檐浓黑,似乎不知道自己惹了人一样,还用细长的手指啪啪打字: “我钟意年纪大的,不中意老的。” 被小女孩命令,他也只温吞笑着,没有反驳。 唐观棋坐在地毯上,头靠着他的膝盖,仰头看着他。 应铎看着她这样趴在他膝上,会想到子夜歌。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她水灵灵,像一棵枝干都还嫩的细树,应铎生出对年轻生命的疼惜,像对着小奶狗一样,会不自觉软着声音说话: “其实不用这么急的,如果还没有准备好,推迟几天再过去也可以。” 唐观棋轻轻点他的屏幕:“我想早点去,早点安心。” 应铎很难言这种感觉,看见小姑娘慢慢变得安定,稳在他身边,会有温暖涌上身躯: “不必为了我去这么拼,就算dF不能顺利收购,对我来说,也只是常见的困难,我会有其他机会再得到dF的。” 唐观棋愣了愣。 为了应铎? 但应铎看见她愣住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些过分。 妹妹仔一门心思想帮他,尽自己的努力,他却说不用这么拼,像兜头兜脑给她一盆冷水。 唐观棋抬起头,应铎依旧看着她,手轻轻抚过她长发,她爬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腰。 应铎也环着她纤细的身体。 其实机会渺茫,她本可以不用她的方法。 她的提议未必可行,但她一意孤行要去。 dF对他是重要,但也没有到马上就非要不可的程度。 唐观棋满脑子乱线。 她去伦敦最多最多半个月之内就要把袁轲带回来,如果带不回来,应晖就始终有余力针对dF的收购,那dF就涨不成了。 她的三千万。 但凡退一步就全没了。 应铎把她完全裹住,柔软又温暖的身体填满他胸膛空虚,像个温热的小动物,不能用力抱,不然容易伤到她的骨头和内脏,毛绒绒粉嫩嫩的。 有些傲娇但又天真,难得生出想亲近他的心,他不忍击碎,只能让她去试试,即使他明知这样其实不太可能达成目的。 唐观棋趴在他肩头,感觉背后有大手在拍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