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公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但他顶住了压力,依然按照既定方针办,该出手就出手,毫不犹豫。
或许,如果新安之战打得好一点,甚至根本没打,陈公就不用这种孤注一掷了吧?
天子与满朝文武,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这個天下,是不是该让脑子清醒且有能力的人来做决策呢?即便他不是世家大族出身。
刘佑不知道,他很迷茫。但他知道,这种动摇和怀疑,本身就说明了一些事情。
该做出改变了。
雨已经停了好几天。泥泞的路面逐渐变得干燥,只留下大量纵横交错的“伤疤”。
豌蜓的丘陵缓坡之上,旌旗林立,大军一往无前。
出山之后,更是平旷的原野。
草色枯黄,寒风劲吹。
双方的骑兵在孟津以西、河阳以东遭遇。
三百多匈奴游骑散了开去,对上了—呢,还是匈奴游骑。
剩下的人齐齐下马,把缰绳交给留守兵士,然后换乘战马,手持长枪、大戟、马槊。
匈奴大概来了三千余骑,或者说这一股有三千余骑兵。他们分出了部分人手,就将那些“匈奸”给打得落花流水。
义从军不为所动。
六百余骑排成阵势后,旗帜一举,五十骑当先奔出,直朝匈奴冲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由少到多,渐渐形成了一个松散的箭头形状。
匈奴人下意识往两侧散开,提起马速,但也有一部分拿着长杆马战武器,打算和晋军肉搏一下。
双方的距离逐渐接近。
弓弦连响之下,晋军骑兵人仰马翻,时不时有人惨叫落地。
“举枪!”满昱大吼道。
数百杆长枪马槊齐刷刷放平,速度也越来越快。
正面堵截的匈奴人也是离谱,说是肉搏,其实还是抽空放了最后一轮箭,射死射伤十多名晋军骑兵后,才收起角弓,拿着长短不一的近战武器,大吼着冲了上去。
双方千余骑迎面相撞。
马儿悲鸣之中,惨叫连连,鲜血飞舞。
晋军骑兵只一击就将匈奴人冲散,到远处集结之后,拨转马首,再度对着匈奴人。
匈奴骑兵也聚拢了起来。
还是老招数,一分为三,一部分人绕行两侧,以骑弓杀敌,一部分人正面堵截。
“冲!”身边少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满昱来不及悲伤,下令继续冲锋。
马速渐渐提了起来。
“举枪!”
速度越来越快。
对面的匈奴近战骑兵有些犹豫,动作不似第一次那么坚决了。
两军对冲,互捅互砍,这太压抑了,也太容易死伤了。
于是乎,当晋军提速冲过来时,他们的动作没那么坚决,有人还下意识想要闪避。但他们这种想法,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这种男人之间面对面的搏杀,想得越多死得越快。
“轰!”晋军忍受着两侧射来的箭矢,与匈奴骑兵错马而过,再一次将其击散。
奔回远处的匈奴近战骑兵久久没有聚拢起来,似乎更加犹豫,更加胆怯了。
“再冲!”满昱已经杀红了眼,大声下令道。
跟在他身后的阴奇气喘吁吁,默不作声,脸上一股狠厉之色。
他的马槊已经不见了,可能是卡在敌人身体中,一时难以取出。但他抽出了鞘套中的铁剑,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隆隆的马蹄声响起。
数百骑一往无前,奔向匈奴近战骑兵。
匈奴人愣了会,突然间就一哄而散。
在两侧偷冷子放箭的匈奴骑射手们,不意己方的近战骑兵如此坑人,见到他们逃窜,破口大骂,慌不迭地向远处避去。
“随我杀敌!”满昱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