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内围的乱子,就是这群阉党惹的祸患,所以连带着王府里的一样得不到他的好脸色。
燕王与他自幼一起长大,自是知道他的喜好,他不动声色的向着李寿摆了摆手,李寿会意,立刻悄声退了下去。
卫雍紧锁的眉头这会儿才微微舒展开来,他再次看了看对面正在整理衣衫的燕王,这才缓缓在榻上坐下,低声说道“你的人手,何时能够入京?”
燕王整理领口的手微微一顿,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望向卫雍“说起这事儿,我倒是也想问表哥来着,不是说你与表嫂成亲,叫那沈慎乱了方寸再伺机动手么?”他说着,眼眸微垂,似是十分不解的喃喃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何表哥你成亲会使那沈慎方寸大乱,可是表哥说得一定有理,我照着做便是了。”
卫雍听他提起秦媛,脸上的神色更是难看了两分,他右手握拳,骨节突出,筋脉具现。可是即便如此,卫雍仍是平静的回道“此事你不必多问了,你只说何事能够动手便是。”
燕王脸上满是茫然之色,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干笑着说道“自是表哥你说了算的。”
卫雍听他这话,眼眸便直直的望向燕王,一字一顿的回道“那便即刻动手。”
燕王再次惊住,嘴唇张张合合的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表哥放心便是。”
卫雍应了一声,也不多做停留,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去。燕王趿拉着鞋子站起来追了两步,见卫雍没有停留的意思,这才作罢。
待到卫雍走得远了,李寿这才端着茶盏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燕王此事已经又恢复了方才那悠闲的样子。他斜靠在长榻上,领口仍旧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那脚上的绫袜也不知何时被扯了下去,雪白的脚趾抵在榻几上,一抖一抖的晃动着。
李寿对于燕王这副模样早已经见怪不怪,他垂着眼眸进了屋,将托盘放在了榻几上,正欲开口询问,却听燕王轻笑着说道“我那表哥倒真是急了,竟是连礼数都不顾了,当真指使我做起事来了。”
李寿听了这话,丝毫不敢应声,是自顾自的将茶水放在榻几上,轻轻的将托盘搁置到了一旁。
燕王看着那茶水,面上仍是笑嘻嘻的,脚下却是一个用力。咣当一声,茶盏应声摔在了地上,顺势四分五裂。
“好你个沈思之,今日之辱,他日我陈怀衍必当加倍奉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