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话是何意?”
冯镇山缓缓伸手,示意卫雍听他江湖说完:“十几日前,我如同往常一样带着将士们在校场中操练,守门的将士说在城门外看到大批的流民涌了过来,我们觉得十分奇怪,这才到了城门口查看。”冯镇山说着,似是又想起了当日的情景,神色更加的阴沉,“当我到达城楼之上的时候,大批的流民已经涌到了城门之下,将士们怕有什么不妥,迟迟不敢开门放流民进入。”
“我觉得此事实在是蹊跷,便派了人下了城楼去查问。这一问,才得知,这群流民都是肃州卫里的普通百姓。”冯镇山说着,脸上的沉痛之色更深,“这些百姓都是住在肃州卫边缘的军户,因为冬日农闲,便都在卫所里帮着将士们做些针线,缝缝补补的。”
“那一日夜里,这群百姓如同往常一样宿在了卫所边缘空置的营房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听到营房外头喊杀声震天,城中四处都是火光。”冯镇山说着,再次长叹了一声,“他们摸出门便看到瓦剌士兵正拿着长枪四处杀人,他们便也顾不得这许多,蒙了头便东窜西跑,竟是逃出了城。
“他们出了城,却是不敢再回原先居住的屯子里,便径直往这边跑了过来,我们这才知道了肃州卫的事情。”冯镇山说着,手握成拳狠狠的垂了身侧的案几,咚的一声,竟是将案几上的茶盏震落在地,淌了一地的茶水。
卫雍与秦媛二人闻言却是对视了一眼,二人敏感的从这段话中感觉到了不妥。
秦媛开口问道:“那请问冯将军,那些流民如今被您安置在何处,可是全部聚集在一处?”
冯镇山虽是不知道秦媛为何问起那群流民,可是听她这般问了,便也就老实的回道:“我将他们都安置在了城西的那一处空闲的营房里了。”冯镇山说完,见秦媛神色微微变了,这才有些迟疑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秦媛口中暗道一声糟糕,也不顾冯镇山那满脸的疑惑,拉起卫雍便径直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