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萧晚派了小板过来通知秦媛,说是叫她稍稍准备一下,两日后出发去往吉安府。
秦媛应了声,便叫竹青把小板送了出去,这才将思绪从康镇身上拉了回来,想起这温琮的事情来。
说起这温琮,秦媛觉得,如今看这温琮的态度,是定然不会将自己拥护的是哪一位皇子说出来了。那么,他们究竟如何才能摸出这位京中的贵人呢?
思及此,秦媛又想到了杨庆。
听杨庆的意思,万家寨与温琮是有银钱上的往来的,有钱财往来,那必然就有账目记录,这万家寨中的账目,如今又在谁的手上呢?
秦媛猛的一拍案几,从软塌上跳了下来,穿了鞋子便往外冲去。
竹青才送了小板回来,见秦媛一脸焦急的往外走,有些茫然的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秦媛头也不回,说了句“去地牢”便拉开隔扇便就向外冲。
竹青一看秦媛这会不过是穿着件薄棉的直裰,急的直跺脚“小姐,现在外面冷,您好歹穿件披风再走。”
秦媛却是头也没回,一言不发的往院子外走。竹青心中着急,连忙从内室的箱笼里胡乱拿了件披风便追了出去。
竹青不过是个丫头,速度也有限,等她气喘吁吁的追上秦媛的时候,秦媛已经走到地牢门口了。
秦媛听到身后的动静,这才回过头接过披风,微微愣了一愣,才说了句“你不必在这里等我,先回去罢。”
竹青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未等说出一句“我就在此地等着小姐。”便就看见秦媛冲着门外那锦衣卫点了点头,抬步进去了。
守在门外的锦衣卫有些为难的看着衣衫单薄的竹青,试探的问道“这位姑娘,你可是要回去?”
竹青望了望那颇为阴森的地牢大门,瑟缩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便就在此处等我家先生罢。”
那锦衣卫更是为难,让面前这位姑娘就在此处等着吧,看她衣衫单薄,就这么等怕是回去就该冻病了;可让她进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不过一个锦衣护卫,又哪里能担得起这等责任。
竹青自是看出了面前这人的犹豫,暗自想了想,便向那锦衣卫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奴婢先行回去为先生取个手炉,待会儿再过来候着。”
那锦衣卫闻言连连点头,直到竹青穿过了角门看不到了,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地牢之内,秦媛将披风裹好,沿着那漆黑的台阶缓缓前行,隐隐的却听到前面传来低低的人语之声,秦媛这才轻声问身前那领路的护卫“可是还有什么人在地牢之中?”
那护卫低低的笑了一声,微微侧了身,对着秦媛说道“方才忘了跟秦百户说,陆千户此刻也在这地牢之中审问那杨庆呢。”
秦媛倒也不觉得意外,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陆其重身在锦衣卫多年,调查过的案件无数,又怎会想不到呢。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又侧耳去听那地牢中的声音,却是呢呢喃喃,什么都听不清了。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盏茶的工夫,终是到了那片开阔的厅堂。
只见那厅堂之中,陆其重斜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正翻看什么东西。而杨庆,此刻正跪坐在地,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听到动静,陆其重抬起头来,看到秦媛裹着一件鹅黄色嵌兔毛的披风,正缓步向自己这边走来,一时间有些意外,站起身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秦媛自是看到陆其重的眼神,也是无奈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这才笑道“卑职方才想起,杨当家的,许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知我等了。”
陆其重听她如此说,知道她这是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吩咐一旁的朱双搬了圈椅来,这才对秦媛说“既如此,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