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一日,这沈慎又寻到了侯府门外,侯府的下人正打算如往常一般把他轰走,便赶上忠勇伯苏潜过府拜见。
忠勇伯得知原委之后,便将沈慎带回了自己的府上,让他在族学中同自己的儿子一起念书,又过了几年,便又将他送入了国子监中。
沈慎也的确是个读书的种子,十七岁的探花郎,一时名动整个京城,更是做了当今内阁首辅严又廷的门生。之后入翰林,进六部,一路顺风顺水,去年又经由严首辅推荐,入了内阁,风头更是一时无两。
如今他不过二十有五,却已单独开府,自立门户,再不与永安侯府有什么瓜葛。现下能让此人如此放低身段,亲自过问的,恐怕也只有那苏家的事情了。
陆其重收敛心思,将一封信函放到桌上,低声道“下官此去辽东,收获不多,但是却可以肯定,忠勇伯爷确是遭人陷害而兵败的。”
沈慎眉头微蹙,眼神转向那桌上的信函,问道“那,请问陆大人这又是何物?”
陆其重将那信函展开,推到沈慎眼下,说道“这是下官手抄的一封信函,”他顿了顿,看向沈慎,继续说道“一封庞海通敌的信函。”
沈慎眼神微微扫过那封信函,神情不变,淡淡的问道“那陆大人的意思是,伯爷是那庞海一人设计谋害的。”
“正是如此。”陆其重垂下眼睑,将那信函再次折好,方继续说道“下官到往辽东时,先是拜访了卫大将军,拿了赵成。从那赵成口中得知,乃是庞海指使于他,于是下官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辽东都司,准备捉拿那庞海,哪知到了衙门才发现,那庞海竟是畏罪自尽了。”
沈慎神情莫测,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陆其重。陆其重本就心虚,见他如此表情更是心中打鼓,遂又多说了几句“这封信函便是自那庞海书房之中寻得。如今看来,这一切应是庞海所为了。”
沈慎听他说完,轻笑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陆千户已经将此案悉数禀于圣上了?”
“正是。”
“既如此,”沈慎抬起手微微拱了下,站起身说道“那在下相信圣上自有决断。还要多谢陆千户愿意不辞辛苦与我说了这许多。”
陆其重连忙随他起身,拱手道“沈阁老客气,这本就是下官份内之事。”
沈慎坐在窗前,看着陆其重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立于他身后的小厮青城低声问道“公子,那陆千户说的可是实话?”
沈慎闻言冷笑一声,回过头来撇了青城一眼,说道“他说不说实话,是他的事情,我自有我的办法查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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