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哪怕是听起来,极不合理的任何要求。
他虽然对自己的那一位,把偌大的大隋朝,败坏至将要国破家亡的难堪局面,负有绝对责任的皇祖父有极大的抱怨情绪。
但身为臣子,依然不得不深埋情绪,听从皇祖父的安排,对眼前的单婉晶,给予最高礼节的待遇。
而且单婉晶也通过了诡异的手段,向杨侗表明了她的高深莫测。
是以杨侗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液,对单婉晶恭声道,“姥姥可否详细述说一下,为何要让张须陀引大军回东都洛阳?”
独孤峰等人虽然对杨侗称呼单婉晶为“姥姥”,很有吐槽欲望,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单婉晶的解释。
单婉晶哂笑一声,不答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河南的局势愈来愈严峻了?”
杨侗点头称是,同时疑惑道,“我见张须陀的军报,明明是连续不断地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但河南局势却并未有半分的好转,反而更加的败坏了。”
“当然,我并非是指张须陀谎报军情,只是对眼前情况十分不解,姥姥可否教我?”
竖耳聆听的众人心中不由一动,他们虽然对眼下河南的局面,都有着各自的不同看法,但也想要听一听,单婉晶这“门外汉”的说法究竟是什么?
单婉晶悠然一叹,叹息声中的沧桑,和她稚嫩容貌完全符,环视了一圈才道,“诸葛武侯曾经说过,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他说这话的时候,曹操刚刚北灭袁绍残余势力,南吞荆州刘表,驱刘备若逐兔,实力达到了最巅峰,正欲会猎江东,消灭孙权,一统整个天下。”
“然而诸葛亮却早早就判定,曹操最后肯定会失败。果然面对孙刘联军的赤壁之战,曹军接连交战不利,不得不退回了北方,天下三分,之后形成魏蜀吴鼎立的局面。”
杨侗闻言心神一震,讶然道,“姥姥的意思是说,张须陀现在虽然接连取胜,但最后却会败在瓦岗贼军的手下?”
其他人的心头,亦转动着和杨侗相同的心思,都觉察到单婉晶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说张须陀和曹操一样,先胜后败的结局。
单婉晶嘿嘿一笑,一副神棍的模样道,“你们以为姥姥,会说张须陀最后只是战败?”
“错,大错特错,张须陀最后会直接身死在,和瓦岗军的战场上。”
趴在地上的段达哈哈大笑,只觉终于逮到了单婉晶的错误,忍不住提气高声道,“张须陀连胜瓦岗二十多战,怎么可能会败于瓦岗贼军?”
单婉晶不可置否,轻声笑道,“李密已经投靠了瓦岗。”
除了杨侗毫无反应外,独孤峰,元文都,皇甫无逸,段达四人听到这个消息,终于色变。
大业九年(公元613年),杨素之子杨玄感,趁着隋帝杨广身在高句丽前线,率领大军作战,中原一带兵力空虚的时刻,起兵反隋。
李密当时便在杨玄感的军中,更是其谋主。
当时李密向杨玄感献上了三条策略:上策是袭据涿郡,扼临榆关(今山海关),使隋军溃散关外;中策是攻占长安,占据关中和隋炀帝对抗;下策是攻打东都洛阳。
结果杨玄感志大才疏,偏偏选择了最下策,导致最后兵败身亡,李密也被朝廷通缉,一时间消失匿迹。
不过也幸好杨玄感选择了最下策,否则对于大隋朝来说,只怕是一场更加不堪的灾难。
但李密却因此而名传天下,再加上他出身世家,擅长兵法,就连越国公杨素都对他极为欣赏。
甚至当年凭借父荫任左亲卫府大都督,东宫千牛备身的时候,隋帝杨广见到他都暗自称奇,觉得这个黑脸小子很不寻常。
谁也想不到,有如此显赫名声,出身高贵的李密,既然会去投靠一个出声低下的叛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