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立刻丰富起来。
刹间的静谧,反而将陷入思考的荆楚薇反应过来。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却老是回想起靳二娘的叮嘱——在边关,‘行侠仗义’就是一坨狗屎
她又突然想起‘夜不收’首领,紫塞边军的副帅兼‘三军内探及走报机密总探’呼延晖说过的一句话——作为边军的一把利刃,无论任何时候,刀只能为任务而挥,为国而出鞘
念及于此,荆楚薇愣坐当场有些不知所措,但面上却波澜不惊,冷冷啃着胡饼,并不答话。
她虽曾是一名杀手,却并非是大漠讨生活的刀客,自然对这边关的黑话暗语并不熟悉。
岂料,她这个举动,反而让老刀手吓了一跳,他长长吸了口气,想压住心中狂跳,没办法,荆楚薇身上的压迫感与杀气实在太强了。
而且,按照规矩,如果有人拦在路中,不回话,在边关可以理解为——地方是我的,货也是我的,没得谈。
老刀客微微皱眉,转过头,盯着一众兄弟片刻,叹了口气,遂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荆楚薇,又道:“斗花子,放生意不易,咱们并个肩子,可好?”
(姑娘,这年头赚点不正当的买卖不容易,可否交个朋友,各自安好?)
荆楚薇看着老刀客递上的银子,冷冷道:“我......要你银子......干什么?”说罢,她转过脸去,继续啃着胡饼。
这时,众刀客也留意到了事情始末,俱是不满,这姑娘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即便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也不必这么不给老刀把子羞辱吧?但碍于头领并未下令,都不敢发声,只是死死按住刀柄。
一片寂静中,老刀把子倒是有些明白了过来。
看来,这荆楚薇压根就不是道上的人,听不懂他们之间的黑话,遂咧嘴一笑,用正常的语调道:“姑娘,既如此,咱们就此别过。”
荆楚薇微微颔首,但见她用樱桃小口叼着胡饼,站起身来,将六颗首级包裹扎上,别在腰间,突然斜里点足一掠,如疾风般飞身而出,眨眼间,广袤一色的黄沙中便只剩了一个黑点移动的痕迹。
众刀客面面相觑,早看出荆楚薇武功甚高,不想这轻功也是十分了得,即便他们再练二十年,恐怕也只能望而项背。
念及于此,众人不由长舒口气,又一阵后怕。
还好老刀把子涵养不错,不然真起了冲突,弟兄们恐怕没一个能活的。
就在众人,皆吃惊于荆楚薇的轻功之时,却没有发现,那呆滞的女囚的眼中,就在刚才,竟然也闪过一丝惊诧......
出了这一遭事,老刀把子倒也不着急赶路了,他下令让众人下马,原地休息片刻,吃些干粮,饮些清水,再给马儿喂些干草。
他自己,则是拿着一袋羊皮水囊,行到囚车前,似乎叹了口气,便将水囊解开。
将一汩汩晶莹剔透的清水,顺着女囚的发丝,清澈落下。
然而,女囚犯却依旧木然,丝毫不领情。
一革水倾完,她也没饮进半滴。
大漠干旱而炎热,在烈日的照耀之下,气温最高可达45摄氏度,地表温度可接近70度。就算是沙漠之舟——骆驼也要两只脚、两只脚替换着,才能在滚烫的沙粒上伫立。
而马队携带的清水又有限,是以饮水都有严格的规定。
众人见那女子竟敢如此糟践水,气便不打从一处来,纷纷拿眼望向老刀把子,眼神里俱是不满。却发觉他也正望着女囚,眼中满是同情。
见女囚不饮,老刀把子只好摇头苦笑,将水囊扭紧塞子,别在腰间,往回行去。
就在这时,刀客中不知惊呼一句:“有情况!”
众人缓过神来,连忙朝着呼喊的方向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