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子隐!你是何时来的?怎地不喊我!”
就像是在海边捡贝壳的孩子一般,甯月一双青蓝色的眼睛忽然便笑得如同两枚弯弯的月牙,先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但很快她便佯装生气,撅起小嘴来重新背过了脸去,“磨磨蹭蹭,江潮都退了才来。我看你就是成心的吧?害得人家连飞沫化雪都没能仔细瞧上一眼。还有将炎那个木头疙瘩呢,他伤得重不重啊?”
口中虽然埋怨,红头发的姑娘却还是扭过头,朝连接着城门的路上看去。
“他还在营内换伤药,我便先行过来了。”
“那你怎地不陪着他一起过来啊?你又没挨板子。”少女小声嗔怪起来。
听闻此言,祁子隐的心便像是忽然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却没有让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是特意同他分开走的,为的是想同你说说昨日那个唤作紫鸢的青楼女子。”
“没想到你也是个贪色鬼,那位姑娘就这么让人难以忘怀么?莫非是小结巴担心我还在生气,派你先来打探消息的?!”
甯月忽而想起了昨日的不快,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走。她不知对方这么问究竟是何用意,也根本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可白衣少年却拉住其袖口,生生将她给扯了回来,满脸严肃:
“甯月你耐心点听我说。打从昨日起我便隐约觉得,将炎之所以会背着我们去寻紫鸢姑娘,是因为又恢复了部分记忆的缘故。”
“那不是好事吗,又为什么不同我们明说呢?”
“那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紫鸢姑娘生得什么模样?”
见对方不似是在开玩笑,红发少女便也不再呛声,而是仔仔细细地回想起来:
“我有些记不太清了,只是觉得她挺漂亮的,说话时带着些昶州的口音,鼻尖上——似乎还生着一粒小痣。”
“你难道便没有觉得,她的样貌,同我们那位黑眼睛的朋友也有些相似么?”
“你的意思是——”甯月猛地一怔,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祁子隐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紫鸢姑娘无论口音、年纪、相貌特征,都与将炎颇为相像。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很有可能是将炎失散多年的亲族!”
红发少女当即被同伴的这番话惊得一跳:“这种事情可不能随口乱说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犹豫着继续道:“我想,将炎或许也并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所以他会只身去往那间妓馆,恐怕也是打算当面求证一下。”
“哦——怪不得他昨日一直那样严肃,他们俩也净说些奇怪的话。可若紫鸢当真是小结巴的亲族,又怎么会沦落到妓馆里去的?”
“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在将炎身上发生了太多太多你我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再私下里去向紫鸢姑娘问个清楚?”甯月又问。
祁子隐却是一个劲地摇头:“自然不是。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听见紫鸢姑娘的回答,似乎并没有否认将炎的猜测,却也没有给出任何肯定的回答。感觉即便她就是将炎的亲族,也并不想相认似地。所以我今日提前过来是想提醒你,待会千万不要问起昨日的事。”
这样一来,少女却是愈发不明白了:“为什么?照你方才所说,紫鸢或许就是小结巴如今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难道不应该助他一臂之力的吗?”
“可你我若是插手,怕是会徒增将炎心中的负担。毕竟分别了这么多年,若是确定那姑娘当真是自己的亲人,将炎那个家伙冲动之下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至少在进一步调查清楚之前,什么都不要说。”
甯月看着同伴的那双琥珀色眼睛,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好吧,不说便不说。不过子隐你为何突然会对小结巴的事这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