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
窝棚里被他迷晕的村民不见了,不远处的桃姑娘现在也是满身泥泞,就像是自己跑到这山上一般,这种情况道一跟楚冬说过,这是内景的主人觉醒了,这种情况最为难缠。
内景的主人一旦因为某个契机觉醒,她就会想起一切,就像是做梦的人知道自己在做梦一般,这个时候不论是超度还是种魔,基本都是失败了。
现在的楚冬已经是旁观者了,这些事情是本该发生的事情,他影响不了任何事,很显然正常历史是桃姑娘自己逃到了这颗桃树下,而那些村民追了上来。
那领头的人就是桃姑娘的父亲,一个四十来岁的发福中年,他走到桃姑娘面前一脸悲痛的说道:“我滴娃啊,你不能这样啊,结婚生女是我们家的使命,况且你有了身孕,不是还能多活一些时日吗,这是为父为你所能争取到的一切了啊。”
桃姑娘转过身子,左脸有一块红肿,嘴角还有一点血迹,看样子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多半是桃姑娘抵死不从这种强迫式的婚姻,所以才闹得这种场面,而且她手里还拿着一块碎瓷片。
桃姑娘把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苦笑着问道:“父亲,我不过是一个赚钱工具对吗?我就是维持你们奢靡生活的一个工具而已!
这棵树它在哭,你们听不到吗!你们这是在割肉放血!”
男人看到桃姑娘要自杀有些慌了,他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待桃姑娘情绪稳定后他才和声劝慰道:“姑娘,你别傻了,这不过是一颗树而已,况且我们家一直是这样的,你太祖奶奶如此,你太奶奶如此,为什么你一定要特殊呢?”
“我不想自己的女儿再走上这条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你们就让我与他圆房,你只在乎你的钱!与其这样,我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桃姑娘这性子刚烈,直接用瓷片划开了自己的脖子,鲜血染红指甲,染红了大地,这颗千年桃树在眨眼间便开始枯萎凋零,花粉漫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花粉所沾染。
男人慌张的跑到了桃姑娘身边,可这一划非常狠,人已经是没了呼吸。
他流下了热泪,不知道心疼的是自己的姑娘,还是自己的摇钱树就此没了,几乎每个人都不敢相信,他们的桃姑娘就这样没了。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桃姑娘死后这村子没有了利用价值,皇帝便下令带走了桃姑娘的尸体,然后抓了其中一部分人,将其他所有人都灭口了。
楚冬甚至都无法确定这幕后到底是不是皇帝,在他看来云上国的皇帝该是个拥有雄才伟略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沉溺于儿女私情这种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现在的云上国还没有研究出永生,时代更迭,这天下总会遇上一两个昏君。
当村子被屠尽之后,楚冬依然像个局外人一般什么都做不了,看着在烈火中焚烧的村子,楚冬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正当他准备放弃这次内景离开的时候,桃姑娘又出现了。
她站在熊熊烈火之中,身后仿佛还有一颗桃树,她苍白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楚大哥,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这些,谢谢这几天的照顾,但我身不由己,如果可以的话,苏醒之后,逃吧。”
这内景如同一块玻璃瞬间破碎,一切皆已定格,当他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鬼宅中,而此时的桃姑娘正在涂她最后一根指甲,他的眼角慢慢淌出了一点泪花,鬼泪非常难得,正常情况下鬼不会哭,如果能收集到鬼泪,也不是非常不错的施术材料,可楚冬此时却只想着逃跑。
他拍了一下旁边昏昏欲睡李红仙大声喊道:“小红,逃命啦!”